兩人主意沒拿定,卻聽的一句,“趕出去!”
倆人同時回頭,瞧著不知何時顧父醒來了,此刻坐在小塌上,輕柔著眉心。
“爹。”顧夭夭瞧著顧父臉色不好,連忙坐了過去,“可是哪里不舒服。”
顧父緩了一下,才沖著顧夭夭笑了笑,“無礙。”
錢嬤嬤心里自然是不贊同的顧父的話,畢竟是親家登門將人攆出去,著實不規矩,不過卻也不急著催促。
那張氏做了這么些個惡心事,張家老太太也不知道哪來的臉面登門,若是識趣的該派小的提前送了帖子,過來請罪。或者她帶著張氏一起回來,親自與老太太跟前打圓場也好。
可如今自個過來,算的怎么回事?莫不是還奢望著,壓上顧家一頭不成?
待顧父與顧夭夭又說了幾句,顧父這才注意到錢嬤嬤還沒走。
“嬤嬤只管傳話,出了事便有我頂著!”顧父心里清楚錢嬤嬤的顧慮,自是要開口解圍。
錢嬤嬤輕輕嘆氣,卻沒急著回話,而是先讓下人給顧父端了水,才說道,“老奴知道二爺心里的氣,可人言可畏,若是傳出去了。”
“傳出去又如何?”顧父陡然抬高了聲音,突想起屋里頭躺著的顧老太太,才又慢慢的放低了聲音,“我沒去她張府殺人,已然是給足她的臉面了!”
說完又不解氣,“世人又如何,兄長尚且能不顧及我這個兄弟,我又何苦在這對這可憐的快沒有的親情念念不忘,大不了將張氏的丑事公布于眾,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誰難看!”
話說到這份上了,錢嬤嬤也說不得其他,只能按照顧父的吩咐,將人勸出府去。
每個人都有心里的底線,顧母便是顧父心底,不可觸及的傷。
“爹,咱們得往前看。”瞧著顧父滿臉怒容,顧夭夭忙在一旁勸說。
生怕,顧父陷入了憤怒,仇恨中而無法自拔。
顧父長長的嘆氣,“爹知道,往后你且記著,讓你傷心的人便不值得你傷心,親情也好,未來的感情也罷。”
看著顧夭夭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將來,若是嫁了人不順心了,便回來,爹養著你。”
這話,若是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哪有長輩這么囑咐子女的,大多會說,忍忍便過去了,在這世上哪有盆不碰碗的,也只有顧父,敢這般說。
顧夭夭紅著眼眶,想著從前她種種的隱忍,仿佛因為這句話便過去了。
“若是祖母聽見了,不得氣的起身來打爹。”收斂起悲傷,顧夭夭笑的瞇起了眼睛,仿佛只當成了一個,隨口一提的玩笑罷了。
顧父也只笑著揉了揉顧夭夭的頭,卻沒有說話。
直到顧夭夭發出抗議,好不容易梳好的發鬢都亂了。
顧父無奈的哄著,明明恍惚間有一種顧夭夭還是小時候的錯覺,那時候顧父喜歡這么逗顧夭夭,而顧母總喜歡坐在藤椅上,瞧著打鬧的父女倆。
只這么一晃神的時候,猛的覺得顧夭夭長大了。
顧父下了吩咐后,這事也就過去了。
左右顧父也不會關心,張家老太太是不是愿意離開,又或者她走后,有沒有口出惡言。
顧父從是外地回來,按規矩是有三日的休沐時間,這三日顧大伯一直沒回來,顧父與顧老太太有默契的誰都沒提。
在大夫的精心調理下,顧老太太倒是能下地了。
大夫每日來都說比之前好多了,可老太太的臉色卻一直沒恢復,甚至隱隱的有一股子的青色,比上次生病可是差了不少。
待到顧父上朝后,老太太借口將小的們都攆出去了,說是要清靜清靜。
其實也就是心疼他們累了,大家看破不說破,只當不知道的應聲。
回到自己的院子,顧明慧拿來了許多些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