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下頭的人帶顧夭夭離開。
只是聽人說,顧家人各個厲害,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什么敢燒靖王別苑,不過是空有脾氣的,莽撞之人罷了。如今竟尋的這般法子,想要離開,簡直可笑,以為離開了,便就能高枕無憂了?
顧夭夭跟著下頭的婢女,朝外頭走去。
只是這院子到底沒出去,剛到門口便被人攔住。
“放肆!”華夫人的婢女,怒斥了一句。
可那些人卻不為所動,“侯爺有令,不許任何人離開。”
“你說什么?”原本在正廳里坐著的華夫人,此刻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將你剛才的話,重新說一遍!”
失態的,在這院中,吵鬧了起來。
直到,再次從對方的嘴里,聽見了侯爺二字。
華夫人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怎,怎么會?”
她與文候少年夫妻,也曾錦瑟和鳴,也曾舉案齊眉,也曾以為他會是那個共度白首的人,可從孟相出事后,心全涼了。
甚至,自己的丈夫還參與其中?
一代名相,算是死于女婿之手,著實可笑!
若是靖王乃是良君也就算了,可他殘暴任性,如何勝任一國之君?
著實不明白,為何皇帝,為何文候就非靖王不可?
看著靖王被禁足,被降級,自己的丈夫還至死不渝,一趟趟往郡王府跑,華夫人便再無奢望。
只是提出和離,卻被文候屢次三番的拒絕,卻用手段還壓下去了。
成了,夫妻之間小打小鬧的情趣了?
這次,葉卓華出事,她偶爾間聽見文候與下頭的人商量,如何奪權,便覺得如今局勢,反抗刻不容緩。
雖然,沒人擔得起弒君的百年罵名,可除了文候卻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明,那杯斷腸酒,是她親眼看見文候喝下去。
怎么現在沒事?
回過神來,華夫人突然起身,便要往外走。
“夫人恕罪,莫要小的為難。”下頭的人,再次將華夫人擋了下來。
這一次的人更多,這般架勢,華夫人卻也是相信,這世上除了文候,沒人能在侯府下這樣的命令。
華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竟是我,一個人在唱戲。”
什么毒酒,什么解脫,都是假的。
就如同和離一般,不過是一介婦人在這四方院子中胡鬧罷了。
一代名相之女,不過是被玩弄與股掌之中的,傻子罷了!
“那我的信,是不是一封都沒有傳出去?”華夫人有些不甘心的問了句。
下頭的人卻是沉默不言,或是不知,或者就如同華夫人所說的一般,并沒有送出去。
華夫人像是一下子失了力氣,頹然的往屋子里走去。
夏柳扶著顧夭夭,有些無措的望著攔在眼前的侍衛。
“走吧。”顧夭夭倒是平靜,領著夏柳往屋里走去,重新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許是秋日天寒,這會兒功夫茶水都已經有些涼了,許是知曉兩位主子出事,下頭的婢女也都慌了,沒人為顧夭夭添茶。
顧夭夭只得將茶水放下,左右這無趣的很,總的要尋個事做,只能將視線放在了華夫人身上。
看著她默默的落淚,顧夭夭起身將自己的帕子遞給華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會有機會翻身的。”
華夫人看著顧夭夭平和,不屑的哼了一聲,“不知深淺。”
文候這般舉動,必然是有所目的,怕是一步錯步步錯,想要翻身哪有那般容易。
顧夭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夫人送我帖子,葉家自然證明,今日我要是回不去葉顧兩家只能尋夫人要人,若是我猜的沒錯,現在已經有夫人的馬車,從侯府往太子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