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人,便轉到太子府內。
無論,華夫人領著顧夭夭過去是什么目的,只要顧夭夭最后出事,太子都難辭其咎。
只是,若是顧夭夭想的沒錯,她這事出的要巧妙,既不能言語說出真相,也不能死了。
活著便是顧父的牽絆,顧父便就不能拋卻一切。
若是顧夭夭想的沒錯,這定然是他們的第一步,溫水煮青蛙。
先讓武將與太子慢慢離心,而后便是文候領著文臣,與太子漸行漸遠。
皇后在宮里名存實亡,太子在朝中勢力凋零,到時候靖王必然名正言順的上位,馮妃雖然現在不能封后,可卻占著皇貴妃的名分,待靖王登基,她這太后做的名正言順。
為了靖王母子,皇帝可真是,煞費苦心。
“你既然猜到了,如何還敢來?”華夫人自然清楚朝堂紛爭,顧夭夭說話句句在理。
顧夭夭無奈的搖頭,“因為,這是我剛猜到的。”
她知曉這趟過來會有蹊蹺,卻不知曉文候夫妻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聽的顧夭夭這話,華夫人卻緩緩的冷靜下來,“你不怕死?”
顧夭夭搖頭,“如何不怕?”
她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并不太想,這么著急的去奔赴黃泉。
看著顧夭夭從容應對,華夫人的心也慢慢的鎮定下來,不管如何,活著才會有希望。
華夫人慢慢的直起腰來,此刻已然掌燈,外頭的火把晦暗不明。
華夫人屏退左右,“我下藥的事,做的隱蔽,他能知道必然是因為我跟前有他的人,所以我現在誰都不能信。”
一頓繼續說道,“但我請你信我,我會護你周全。”
顧夭夭淺笑點頭,“我自然信夫人。”
華夫人沒再多言,打開里屋的門,從門下面的門檻上按動機關,下面出現了個地窖,華夫人取了燭火,遞給顧夭夭,“下去有一個有一片青石雕刻的方形紋理,按下第十三個,便可離開。”
當年華夫人與文候成親,侯府重新休憩,卻是孟相監工,在華夫人的內屋修了一處地道,便是文候也都不知曉。
華夫人當時還笑孟相,多此一舉。
可孟相說,“這世上最可信的是人心,最不可信的也是人心。”
人心,善變啊。
那時華夫人不懂,可因為相信父親,還是按照父親說的,無論多么情深,都未將這一方天地告訴文候。
以為,不過是安孟相心的地方,竟有打開的一日。
這打開第一重機關,看上去不過是放冰塊的地窖,等下去了也不會輕易的看出端倪。
待顧夭夭進去后,華夫人將這地面,恢復了正常。
她坐在塌上,沒有任何動靜,只看著燭火跳動。
而顧夭夭這邊,夏柳在一下來的時候,心跳就加速了,“姑娘,就這般信華夫人?”
“自然,我死了于她沒有任何好處。”若是文候不出手,她或許還有危險,可文候出手,她反而一定會,安然無虞。
這地道多年未修,有一個濃濃的霉,嗆的夏柳咳嗽了幾聲。
看夏柳手抖的,將那燈籠都打不住,顧夭夭順勢接了過來,讓夏柳跟在自己的身后,自個在前頭探路。
看著顧夭夭的背影,夏柳忍不住笑了一聲,從顧夭夭進這侯府,便一身的淡然,好像就篤定了自己不會出事。“姑娘怎就能確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顧夭夭看著前頭,還不見頭的路,只暗道也不知道是誰修的這地道,也太過謹慎了,莫不是要修到城郊了。
靠在墻上歇息片刻,顧夭夭又繼續往外走,“因為,文候夫婦離心,又因為文候心中有愛。”
這話,倒是將夏柳給鬧糊涂了,既然離心,還如何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