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禮。
趙嬤嬤嗯了一聲,故意擋住了夏柳的視線,“夏柳姑娘稀客啊,這么早上門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一開口便帶著挑釁。
夏柳微微擰眉,不過到底沒說什么,只如實說道,“少夫人有事要請教夫人,勞煩嬤嬤通報一聲。”
趙嬤嬤垂眼掃了一下夏柳端著的東西,明顯是一件未做成的男子的衣袍,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鼻息間冷哼一聲,“我送去便是,夫人昨日氣的頭疾又犯了,莫要再嚴重了。”
這話便是故意說夏柳聽的,也是在抱怨顧夭夭。
夏柳又做了一個萬福,成功避開了趙嬤嬤想要接物的手,“夫人既不舒服,我更該過去瞧瞧是,免得我家少夫人掛念著。”
趙嬤嬤諷刺是顧夭夭將葉母給氣病了,夏柳自是護主便也回了一句,下頭人都說葉母身子不好,誰知道是怎么個不好法,或許就是下頭人虛報。
“放肆,你以為這是在顧家,由得你這般胡攪蠻纏?”趙嬤嬤自聽出了夏柳的意思,如今顧夭夭被葉卓華護著,不將葉家長輩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一個陪嫁丫頭,也敢在葉家大放厥詞,真以為她不敢將夏柳如何了?
“嬤嬤慎言,少夫人既然嫁到葉家,從前種種自然不可再提,只是夫人既然身子不適,您這般吵鬧,莫不怕吵到夫人?若能讓嬤嬤低語,夏柳甘愿受罰。”夏柳低著頭,倒也不是怕趙嬤嬤。
只是顧夭夭原本只想著與葉母修好,若是鬧大了,怕是與主子的意思相違。
她自不能添亂。
可卻也真不敢將東西遞給趙嬤嬤,趙嬤嬤畢竟是葉母跟前最看重的人,若是耍心思將這衣服藏起來或者扯壞了,免不得又生事端。
啪!
趙嬤嬤憋了好幾日的氣,尤其是在跟前還有旁人的情況下,自是覺得夏柳挑戰了她的威嚴,此刻最是發泄的時機。
這一下,用的力氣很大,夏柳被打的身子都晃了一下。
“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打的,既然你主子不懂得規矩,我便好心提點一二,若是再有一次,可不止這一下這般簡單!”趙嬤嬤站直了身子,自是以勝利者的姿態,低頭看著夏柳。
只不過,聲音到底是壓低了。
夏柳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倒是沒有防備這個趙嬤嬤竟然有這般大膽,竟然敢當眾動手。
“就不勞嬤嬤費心了。”聲音有些冷,她是顧夭夭的陪嫁,代表的是顧夭夭的臉,莫說是趙嬤嬤了,就是葉母今日過來也不能直接將人罰了。
可此刻到底不能在這個時候,回趙嬤嬤一巴掌。
趙嬤嬤教訓了夏柳,心情自然舒暢,冷冷的哼了一聲,“且在這里等著。”便轉身回了院子。
那收拾禮物的人,也都交代著轉身回去。
風一陣陣的吹起,夏柳額前的發絲,打在剛才挨打的臉上,就是那發絲此刻也如同刀子一般,覺得刺的生疼。
即便沒有照鏡子,也知道這一巴掌定是及重的。
這一站便等了許久,夏柳的腿都麻了,才瞧著趙嬤嬤扶著葉母堪堪出來。
夏柳來了葉家三日,便是顧夭夭成親第二日來敬茶,也沒瞧著葉母穿著這般隆重,不說身上衣服精致,就是頭上都戴的是一整套赤金的頭面,面上的妝容畫的厚些,看著像是要參加什么隆重的宴會一般。
夏柳想著剛才瞧見下頭的人準備禮物,便也就明白了。
待人走近,夏柳往前走了幾步,規矩的福下身子,“參見夫人,夫人萬福金安。”
“起吧。”葉母身子有些虛,說話的時候聽著有些無力。
夏柳謝恩,而后將顧夭夭做好的衣服,捧在葉母跟前,“這是少夫人為少爺做的秋衣,只是拿不定主意選哪個盤扣才能配得上少爺的風姿,這才唐突前來,勞煩夫人給幫忙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