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許是真的喝的多了,舌頭都有些大了,沖著葉卓華說話,也沒了往日的威嚴(yán)。
葉卓華望著顧父,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說岳丈說的對(duì),那豈不是要說婦人便就該退到一邊,這便得罪了顧夭夭。
可若是說夫人說的對(duì),那便是同岳丈過不去。
夫人和岳丈之間,真是個(gè)兩難的選擇。
“絳之啊,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gè)理?”顧父抬手,搭在了葉卓華的肩膀上,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一些。
葉卓華抬起眼皮看了顧夭夭一眼,而后沖著顧父抱拳,“爹,這酒后勁大,您現(xiàn)在自不覺得醉,怕就明日,再起了反應(yīng)。”
對(duì)于顧父的話,不好回答,便不回答。
看著葉卓華小心翼翼的樣子,顧父忍不住笑了一聲。
葉卓華這剛松口氣的時(shí)候,啪的一聲,顧父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瞪著葉卓華,“你還記得你成親的時(shí)候同我保證過什么,你說過,你日后絕不讓夭夭受委屈。”
葉卓華心里咯噔一下,“這話,小婿一直銘記在心。”
“屁,你他娘的忘了!”顧父還從未在顧夭夭跟前說過這般話,人都說武將是粗人,可在顧夭夭的心中,自己的父親,雖說算不上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可也跟粗人沒關(guān)系。
此刻,顧夭夭只感嘆,也許父親是,真的醉了。
顧父還在拍著桌子,“今日,今日一個(gè)農(nóng)婦都指著夭夭的鼻子罵,葉大人,葉尚書,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hù)?”
對(duì)于今日的事,葉卓華后頭也聽說了,直接交代下頭,好生的讓那賈叢海長長記性。
自己可不管,賈叢海報(bào)不報(bào)恩,他若立不下規(guī)矩,那便不必再立了,黃泉路上,在自己永遠(yuǎn)見不到的地方,他們愛如何便如何。
只是,顧夭夭是同顧父出去的,葉卓華沒跟著,待得了消息,事情已然發(fā)生了。
且,這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教訓(xùn)他們便如同捏死螞蟻那般簡單,自沒有必要,放在桌子上說。
可顧父既然提了,葉卓華便立馬站起來,彎腰做輯,“是小婿的錯(cuò)!”
“錯(cuò),當(dāng)然是你的錯(cuò),這世上男人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自己的骨血!”顧父話鋒,突然轉(zhuǎn)了一下。
而后,似是醉了趴在桌子上,“骨血,骨血。”
喃喃自語。
葉卓華抬頭,看了一眼顧夭夭。
顧夭夭無奈的搖頭,她算是看出來了,顧父這是想著法的,在同他們說要孩子的事。
“爹。”聽著顧父沒動(dòng)靜了,顧夭夭在旁邊喚了一句。
回答她的,只是輕輕的鼾聲,顧父這邊,似是睡著了。
葉卓華只能將人扶著塌上。
顧夭夭扯了被子蓋在顧父的身上,不由的抱怨了句,“這大過年的,你準(zhǔn)備那般烈的酒做什么?”
葉卓華無奈的搖頭,“自家人吃酒,我哪會(huì)那般不知分寸?”
他說什么后勁大,自是場(chǎng)面話。
今日溫的這酒,就跟果酒似的,便是婦人喝了都難醉,更何況是顧父這種,尋常時(shí)候都大口吃酒的人。
顧夭夭盯著顧父看了一陣,良久才說了句,“走吧。”
便領(lǐng)著葉卓華往外頭走去。
出了門,葉卓華將顧夭夭的袍子披了上去,順道問了句,“你說,岳父他老人家,到底醉了嗎?”
顧夭夭沒好氣的扯過袍子上的系帶,狠狠地瞪了葉卓華一眼,“醉沒醉的,你心中沒數(shù)?”
葉卓華隨即笑出了聲來,“也難為岳父了。”
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到現(xiàn)在卻也轉(zhuǎn)過彎來,他便說一個(gè)村婦何至于讓顧父發(fā)這般大的脾氣,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種催生的話,作為父親同自己的女兒肯定不好說的,雖說同為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