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分量太重了,重到管家根本沒有再求情的想法立刻屁滾尿流的滾出了藥無疾的視線,這就是藥家的大少爺,說一不二!沒有人敢真正的去觸他的霉頭。
藥無疾又罵了兩句就讓所有人都滾出去了,偌大的客廳中就剩下陳偲曼和藥無疾兩個人,陳偲曼覺得藥無疾對管家的懲罰太過于苛刻了。
她淺聲問道“管家的確失職,但是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藥無疾憤怒還未消散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蔑,他回眸凝著陳偲曼的眼睛,挑眉問道“難道你真的覺得,這些,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嗎?”
陳偲曼眉心微動,心里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她略帶驚愕的望著藥無疾,藥無疾微微點了點頭。
她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那被壓在心底的焦慮和惶恐遮天蔽日的撲了過來,似是將她卷在其中,沒有一絲掙扎的縫隙……
藥無疾打了個電話,沉聲道“跟著他,看他會見什么人,做的干凈些。”
藥無疾掛了電話,兄妹兩個開始對著茶幾上的東西發呆,藥無疾先開口道“查到來源沒有?知道是誰做的嗎?”
陳偲曼心中有念頭,她怎么想都覺得跟蘇瑾衍脫不了關系,但是她偏偏有沒有證據,凝著眉道“或許是他?!?
藥無疾眉梢微挑,“你找到他的位置了嗎?”
陳偲曼搖頭,“我猜測他不再國內,很有可能是在墨西哥的某個地方?!?
“墨西哥?”
“嗯?!标悅坡c頭道“蘇瑾衍曾經說過,想要真正的解決掉蘇瑾岫就要讓他回到屬于他自己的地方,在華國很難除掉他。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在墨西哥部署除掉蘇瑾岫的局?!?
藥無疾眉心一皺,哂道“那他就該去監視蘇瑾岫,在我家放這個算是怎么回事?”
問完之后藥無疾又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于是他擰著眉換了一個說法“你們不是離婚了嗎?怎么還這么陰魂不散,誰招他他就找誰去,干嘛非要揪著我們家不放?”
陳偲曼聳聳肩,微勾唇角“可能是覺得蘇家走到今天這步,我也是幫兇吧?!?
“東窗事發,本就是早晚的事兒,怪不著別人,瘋狗嗎?逮誰咬誰?”藥無疾哂笑,瞥了陳偲曼一眼道
“還有你!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肚子里這個早晚都是麻煩,不管你想打什么主意,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東西,你要是真想永絕后患跟蘇瑾衍徹底劃清界限,趕緊吧這個孩子解決了,對你,對他,甚至對你們這個不得寵的孩子都是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陳偲曼擰了擰眉心,手指不自覺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以前想留著這個孩子的確是為了對付蘇瑾衍,但是現在看來,未免有些多此一舉。
藥無疾的話說的很中肯,確實!這個孩子的存在,本來也是麻煩,加上那天蘇秦在蘇氏祠堂說的那番話,如果真的生下來,倒是給蘇家延續香火了,搞不好還要跟蘇家那些長老扯上關系。
“報復是沒用的,翻身也不是為了將以前那些爛賬都算清楚。小九,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之所以計較,是為了明天不再碰上類似的事情。如果你的手段不僅制約了對手也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就根本不能稱之為高明。”
陳偲曼睫羽微顫,藥無疾又道
“普通人之所以經常感到痛苦,大半是因其極為執著于對錯,可有時候對錯只來源于兩個人不同的認知,評判對錯本就是一種認知障礙,所以為了節省時間,及時止損,要學會放人一碼,當和對手懸殊過大,逼到他沒有為之忌憚的東西后,你就成了處于弱勢的一方,這就是為什么得理……也要饒人!”
陳偲曼抬眸神情復雜的望著藥無疾,她原本以為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巨大的詫異,可越是相處的時間長久,她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