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岫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他將陳偲曼推到一旁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了監控畫面前,哂笑道“這有什么好驚訝的?”
“這是沒什么可驚訝的,但是這些攝像頭是警局的!”
“那又怎樣?”蘇瑾岫回眸看她一眼,“你不是猜到了嗎?他做這些事情有什么難的。”
陳偲曼的眉心動了動,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了,被壓入心底的那個念頭破土而出,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五年!整整五年,她幾乎都被一種價值觀反復的熏陶著,而現在,她竟然發現,那個在黑暗中只因她走向光明的人本來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蘇瑾岫一轉身,仔細的看著陳偲曼蒼白的臉,似乎不想錯過她這一臉五味雜陳的表情,帶著戲謔笑道
“怎么樣?很難接受嗎?既然你猜到了,我就告訴你,葛云確實是個代號,他有很多身份,其中一個就是我在墨西哥的老板,擴展華國市場,是他提議的,蘇家也是他選中的,甚至包括我,也是被他選中的!”
陳偲曼面色越來越難看,恍然想起那天藥丞昀曾經質問過她,為什么在她的案宗中查不到她在監獄里發生的事情,她終于記起來那天藥丞昀究竟問了她什么問題會讓她突然暈厥了!
藥丞昀問的,就是關于葛云的事情!
疼……突如其來的頭痛像是一道猛然的攻擊,瞬間將陳偲曼擊垮在地,她只覺得天昏地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中上下翻滾,她感覺呼吸困難,心里難受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緊了心臟。
她覺得眼前一片蒼白,昏天黑地,許多碎片化的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清晰而又模糊的閃過。
混亂中她似乎看到一個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用力打出的拳頭,大聲呵斥道;“不夠!力道遠遠不夠!在用力一些!”
陳偲曼咬著貝齒,她曾經被藥丞昀問住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她想起來了,那個教過她近身格斗的人,是葛云!
耳畔的聲音縹緲而堅定,那些話歷歷在目。
“蘇家以蘇秦為首,無惡不作,罪大惡極,蘇家的每一分錢,都浸透著資本家骯臟的血,你知道蘇家讓多少家庭破碎,你知道蘇家做了多少天理難容的事情嗎?”
“你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摧毀蘇家,從蘇秦的孫子,蘇瑾衍下手!你要拿到蘇家犯罪的證據,這么多年過去了,蘇家該付出代價了!”
“蘇瑾衍就是個禽獸,畜生,你絕對不能手軟,找到機會,不惜任何代價,解決掉他!”
“你就要出獄了,這些事情你都會忘掉,你所記得的只有你愿意作為線人,接近蘇瑾衍,接近蘇家!你要找到蘇家的罪證,讓蘇家家破人亡,讓蘇秦,蘇瑾衍,身敗名裂!”
許多畫面重疊,破碎,拼湊,又被打亂,陳偲曼的大腦幾乎要被爆炸性的信息給撐破了,這種疼痛讓人忍不住開始痙攣。
這是什么記憶?這是屬于誰的記憶?又是什么時候的記憶?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了?陳偲曼不停的問自己,越是想要問清楚,頭就越發的疼痛,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痙攣,她感覺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同時腹部的劇痛讓她逐漸縮成了一團。
蘇瑾岫愣住了,他皺眉看到沙發上皺成了一團的陳偲曼,她的神情非常扭曲,蘇瑾岫立刻站了起來,指著陳偲曼皺著眉道“藥九兒,你又耍什么花樣?你想做什么?”
接著,她身下開始流出血來……蘇瑾岫愣了一下,立刻喊道“去,去找個醫生來,趕緊!”
陳偲曼已經昏過去了,只是她身下的血還沒有停止的往外流著。
女傭終于醒了過來,她從陳偲曼的房間出來嚇壞了門口的保安,兩人大眼瞪小眼兒看了對方一會,猛然反應過來,沖進了屋子里。這時候,要是還能有什么藥九兒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