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進城出城的,有時一天就要進出幾次。
他趕緊點頭哈腰地沖鬼子說太君,俺要看林團長,俺是他兄弟。
一連說了幾遍,日本人仍似懂非懂,就招手把里面保安團的崗哨叫了過來。
李彪又沖保安團的人講了一遍,保安團的衛兵這回聽懂了,但仍懷疑地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衛兵也不敢怠慢,神神鬼鬼地向里面跑去。
林振海在保安團部里正和副官朱打鐵在喝酒。酒喝得似乎接近尾聲了,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地正說著話,衛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團長,外面有個人說是你兄弟,要進來見你。
“啪”一聲脆響,捏在林振海手里的酒杯就掉在了地上。
朱打鐵和衛兵一齊怔怔地看著他。
林振海的臉白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說道李彪,真的是他?
然后,下意識地走了幾步,又停下了。
朱打鐵忙說團座,不用你去,俺出去看看。
林振海的酒勁兒已經醒了,他沖朱打鐵道你去看看,這人叫李彪。如果真是他,你就把他領進來。
明白!
朱打鐵在衛兵的引領下,匆匆地向外走去。
林振海一副焦急不安的樣子,背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一抬頭,就看見了墻上掛著的槍,他一把摘下槍,打開機頭,把子彈頂上膛,這才把槍插在腰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此時的李彪為何要來到這里。他做土匪時,李彪就是游擊隊員了,后來又參加了縣大隊,這一切他都清楚。自從李彪上山動員他參加游擊隊未果,兩兄弟就再未見過面,而李彪這個時候來見他,他不能不多個心眼。畢竟眼下自己是縣大隊的敵人,又在幫日本人做事,面對李彪,他不能不忐忑不安。
朱打鐵沒一會兒工夫,就把李彪帶了進來。
朱打鐵的一只手里提著槍,一手扯著李彪,沖林振海道團座,你看是他嗎?要不是,俺就一槍崩了他。
四目相對,兩個人一時都不知說什么好。
林振海仔細地把李彪打量了,見眼前的李彪完全是一副老百姓的裝扮,他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忙上前一步,看著李彪的眼睛兄弟,你咋來了?
俺想看一眼咱爹娘。
林振海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一提到爹娘,他心里所有的防線頓時癱塌了。
一旁虎視眈眈的朱打鐵,見此情景也收了槍,忙說你們哥倆說,俺去準備酒肉。兄弟來了,得好好喝它一次。
朱打鐵一走,林振海一把抓住李彪的雙手,顫聲道兄弟,難為你還惦記著爹娘。
養父母被日本人帶到城里后,李彪的確再也沒有見過兩位老人,見林振海這樣,他也動了情爹娘還好吧?
林振海表情復雜地點了點頭俺這就帶你去看咱爹娘。
說完,拉著他轉進一個小門。
里面有保安團的人站崗,走過一條小胡同,前面又出現一個門,那里就是日本人在站崗了。
日本人顯然是熟悉林振海的,見他過來,就收了槍,嘴里喊了聲哈咿——
林振海帶著李彪長驅直入地進了日本兵營,三轉兩繞地就到了一座小院。還沒有邁進門,林振海就興奮地喊爹、娘,李彪看你們了?
說完,林振海在一旁跪下了。
兩個老人忙從炕上下來。娘拉住李彪的手,膽顫心驚地問孩兒呀,你咋來了?日本人沒攔你呀?
李彪就說好久沒見你們了。從你們進了城,俺就放心不下,今天特意進城來看看爹娘。
爹原本發亮的眼睛頓時暗了下來,他咳著嗓子說孩子,以后可不敢來了,日本人殺人不眨眼,他們想著法地抓縣大隊的人。俺和你娘都好,以后可千萬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李彪點點頭,坐在炕邊,和兩個老人拉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