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卓爾的心咚咚跳個不停。
陶桃說卓爾你得幫幫我,我想來想去,這事兒只有跟你商量。你的歪點子多,沒準兒能給我想個辦法……她卷曲的頭發零亂地披下來,眼影眉線都殘缺不全了。
卓爾給她端來咖啡,然后一聲不吭地坐在地板上。
陶桃說得語無倫次顛三倒四,繁瑣的過程和復雜的關系讓卓爾聽得頭疼。但卓爾總算是勉勉強強聽懂了,聽懂了陶桃和鄭達磊發生爭執的原因。就在剛才,鄭達磊拂袖而去,因為陶桃反對“天琛”公司跟菲律賓客戶的那單生意。這幾天,她用業余時間,通過銀行朋友最先進的軟件系統,搜索了那家公司的資料,有證據表明那家公司在世界各地銀行的債務數額驚人,這個百余萬美元的進貨可能是一個騙局。她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鄭達磊,勸阻他別作這次冒險。但鄭達磊卻根本聽不進去,還說要是都像她這樣疑神疑鬼,他什么事兒也別干了。
卓爾覺得這事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關于菲律賓之類的什么話,來回一想,記起昨天中午在鄭達磊的辦公室里,有人來向他請示那件事的情形。
卓爾冷冷地打斷她說:是他當老板還是你當老板呀?你對他公司的事情這么操心干嗎?你讓他自個兒去折騰好啦。
你真是不知道——陶桃從沙發上仰起身子憤憤說道:達磊這個人特別剛愎自用,他想干一件事兒,只要有人提出不同意見,為了證明自己正確,他就非堅持到底不可。你想想,公司雖然是他的,但他要是一頭栽了,對我有什么好處,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遭受經濟損失么?
卓爾心想,陶桃的這句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哎,卓爾你好好幫我想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他的這單生意做不成?
耐心地說服教育唄。
都啥時候了,我都快急死了,卓爾你還貧呢。他這個人,誰能說服他呀?甭跟他廢話,沒用,就得跟他來點兒邪的。
邪的?
對呀,用個什么法子,好比說,好比給他來個強行急剎車。
急剎車?
就是急剎車,把他的前后輪子咔嚓全都鎖住。
卓爾到廚房冰箱去拿了一盤冰塊兒,加在冷水杯里,咕嘟嘟喝下去。她用手背擦去嘴邊的水跡,拿著空杯子愣了會兒神,說:
哎陶桃,既然這樣,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怎么樣?
陶桃的大眼睛茫然地掠過盤子里的冰塊。
于是卓爾繪聲繪色地把她那個釜底抽薪的計劃簡略地介紹了一下。沒等說完,就見陶桃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這太狠了,這樣會影響他公司的聲譽啊……
卓爾沉下臉說:到底是公司的聲譽重要,還是公司的資金重要呢?
陶桃不吭氣了。
卓爾又說:你看著辦吧,我也沒別的法子,我又不是搞陰謀詭計的專業戶,為了救你的心上人,我純粹是被你拉下水的,業余一把而已。
陶桃想了好一會兒,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卓爾盤起腿,拿起了電話。電話是打給老喬的,她說老喬你不是一直琢磨著要好好謝我嗎?老喬說那當然沒說的,可這半夜三更的你又要上密云水庫呀?卓爾說今兒水庫就先不去了,想勞駕你明兒一大早去趟法院。老喬說好好的去法院干嗎我吃飽了撐的呀?卓爾說讓你去起訴鄭達磊,就說他上回賣給你店里的那幅玉屏風是假貨,告他個欺詐罪。老喬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他說卓爾呀,老鄭欺負你了嗎?都是老朋友了,就是欺負你了咱也不能這么干呀。卓爾咯咯笑出了聲,她說老喬哇,我跟鄭總好著呢,讓你去告他是為了救他一把呀,咱得合伙兒救他,情況緊急得很,就得這么個救法啦,等事情過去了日后再向他解釋賠禮吧。你聽我的沒錯,我啥時候蒙過人吶?最要緊的是,你一定得在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