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觸動,嘆息說“是啊,是啊!你們說的是事實,所以,文山的問題不能說全都是你們的責任,省里也有責任,我這個省長的責任就不小。平心而論,你們搞的那一套我心里不是沒點數,我當年主持寧川工作時干過違規的事,老裴在平州做市委書記時好像也這么干過!我也好,老裴也好,對你們想把文山盡快搞上去的心情是能夠理解的,這一點請你們不要誤解……”
石亞南眼睛亮了,“趙省長,既然您和裴書記能理解,就得手下留情嘛!”
趙安邦卻搖起了頭,“但是,中國的事情是復雜的,是不以哪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包括我和老裴的意志。你們也知道調控是暫時的嘛,就要顧全大局!”
方正剛說“就算調控也應該是市場調控嘛!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不能再用過去的行政手段調控了,尤其是對民營經濟。資本是敏感的,當鋼鐵不能帶來利潤時,誰還會盲目大上鋼鐵項目???文山那些銀行行長和吳亞洲他們不是傻瓜!”
趙安邦擺擺手,“正剛,別說了,還方克思呢!我問你除了市場調控,就沒有其他調控形式了嗎?就是成熟市場經濟的國家和地區也沒這么絕對嘛!任何國家對經濟都必須在宏觀上有所把握,美國的格里斯潘承當的就是這種角色!”
方正剛爭辯說“不錯,格里斯潘打個噴嚏華爾街就感冒,但人家格老先生決不會對華爾街上的任何一個具體公司和任何一個公司項目發表任何意見!”
趙安邦有些不耐煩了,“美國是美國,中國是中國!會上老裴不是向大家傳達了嗎?國務院領導說得很清楚了一定要有科學的發展觀,一定要控制投資規模和速度,不能造成資源浪費。這就有個總量控制問題嘛,你們就不要吵了!”
方正剛多少清醒了一些,遲疑了一下,“趙省長,我能最后再說幾句嗎?”
趙安邦又吃了起來,也不看他,“說吧,說吧,想說啥你方克思盡管說!”
方正剛想了想,還是說了,“趙省長,我是市長,只能站在市長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我站在中央和國務院領導的角度考慮問題,你肯定認為我有病!我想,如果每個市長都能把自己主持下的這個市搞好了,中央也就不用那么煩心了!”
石亞南也接了上來,“就是嘛,如果每個地方都搞上去了,全國全省不就搞上去了嗎?全國全省的一盤棋也就活起來了!趙省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安邦把民主的嘴臉收了起來,“好了,不要再爭論了!你們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見,但必須執行省委的決定,這是個原則!”說到這里,又交了個底,“知道散會后老裴和我談啥嗎?老裴說,現在已不是調查的問題了,應該下令讓項目全停下來!今天這會一開,分拆違規問題浮出了水面,讓你們立即停工也沒錯!”
石亞南嚇了一大跳,“可正式的調查畢竟沒開始?。空浇Y論更沒出來!”
趙安邦道“是啊,這話我也和老裴說了,還是等正式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再采取進一步措施吧!但你們心里要有數,違規是肯定的,新區項目叫停也是肯定的!你們要牢牢抓住這短暫的時間,也許十天八天,也許半個月一個月,先行準備善后,爭取將來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根據目前情況看,吳亞洲和亞鋼聯的資金鏈會出問題,甚至會突然崩盤破產。你們務必及早準備對應措施,現在就要開始物色可能的接盤者。我個情況銀山的硅鋼項目這回真下馬了,連金川的區長和書記也被撤職了,白原崴和偉業國際集團有鋼鐵業務,有接盤的可能!”
方正剛一怔,“趙省長,你把白原崴當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了?當初情況好時他都不愿來,現在會過來接盤嗎?就算來接盤,只怕也會讓我們付出代價的!”
趙安邦敲敲桌子說“該付的代價就得付了,這是沒辦法的事!在目前這種既緊急又特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