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科學院為你安排一個尊貴的職位……”
“不,謝了,我不需要任何職位。我將是一個最普通也最勤勉的學生。”
妮兒笑著說“好的,恭敬不如從命。但今天你得擔任一個職位——看哪,日食已經結束了。有了耶耶的禳解,息壤星人必將安然無事。在這個欣喜的時刻,我還想宣布一則喜訊我和禹丁五世將借耶耶重生的喜慶舉行婚禮,這是教會和世俗皇室的聯姻,是卵生人和光身人的聯姻,它定會帶來息壤星的千歲和平。前皇陛下,耶耶已經答應做主婚人,我和禹丁想請你當證婚人。”她說,“尊敬的前皇陛下,你一向不顧卵生貴族的反對,大力推行一夫一妻制,耶耶說他很贊賞。但我和禹丁的婚姻無法遵照它,因為歷史情況,我將和原皇后婉非并列為后。對不起了,這是特殊情況,請你通融。”
她走近禹丁,笑著偎在他的懷抱里。禹丁則心情復雜。沒錯,兩人的婚姻,以及對原皇后的安排,都是預先秘密商定過的。但這位看起來小鳥依人的妮兒在執行中過于強勢,連婚禮日期都是由她代為宣布。這令禹丁不快,但也無法反對。事情走到這一步,他比妮兒更需要這樁婚姻,何況這一切都是出自耶耶的主意,誰敢忤逆耶耶大神的圣意?禹丁是個聰明人,不會因心中的小小芥蒂而影響政治大局,便笑著摟緊妮兒,默認了她的安排。
剛才莫可七世已經知道自己落入了精致的陷阱,但到這會兒才真正知道,陷阱是何等精致。原來,連女教皇與世皇的聯姻都早已策劃好了。如果二人真正聯手,那他們的權力就穩如磐石了。他在心中長嘆一聲。他還沒有死心,想憑借多年的威望“最后一搏”,但成功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莫可七世溫和地說“沒關系的,一夫一妻制尚未嚴格執行,何況是這樣的特殊情況。耶耶,我很榮幸做他們的證婚人。”
妮兒在人群中找到兩位熟人詩人和樂師,便笑著說“還有你們兩位,一定得參加我們的婚禮。”
樂師高興地答應了,但詩人的態度令妮兒意外,他冷淡地說“尊貴的新教皇,這是命令還是邀請?”
“當然是邀請。”
“那我就要告罪了。我馬上就要離開教廷,離開王城,恐怕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至于我離開的原因也不妨告訴你——文學和音樂馬上就要死亡了,被掃地出門了。既然這樣,倒不如及早離去。”
妮兒定定地看著他——這位曾經的情人,曾詠嘆過“你的目光能點燃教廷的帷墻”的詩人——嘆息道“怎么會呢?新教皇怎么會把文學和音樂掃地出門?何漢,我還期望你為我寫一首新詩呢,我也不在乎詩里是否有以往的調侃。詩人,你對我的誤解竟然這么深嗎?”
詩人搖搖頭,“不,我不是針對迷人的妮兒,而是針對一位物學家教皇。我記得老教皇說過一句很深刻的話沒有敬畏的物學是可怕的。我想補充一句沒有敬畏,就沒有文學和音樂。”
“是嗎?這真不像風流浪子何漢說的話。”妮兒淡淡地譏諷道,“你那首‘堅硬如槍’的詩里也有敬畏?”
“對,有對男女性本能的敬畏,對男女之愛的敬畏。如果像你的生物演化論所說,男女之愛只是大自然為保證生物繁衍而發展出的技術措施,那我的詩心就死了。”
“是嗎?那太遺憾了。可是,我不能為了保護你的詩心就叛逆物學真理。動植物的性確實是大自然為維持生物繁衍而進化出的技術措施,只是人類把它詩意化了。詩意化并非壞事,你盡可為它描繪七彩外衣,但外衣并不代表本質。詩人,那我就不挽留你了,請到大自然中自由地行走,為你心中的敬畏感而歌唱吧。我覺得,對你而言,這是最好的生活。”
詩人過來對莫可七世行禮。他雖然是教廷御用詩人,但一直享受“進殿不拜”的特權。這會兒他仍是長揖為禮,莊重地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