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要到田野中流浪,為昆蟲畜獸的而歌唱,為七彩的云霞而歌唱。我也會讓一位開明仁愛、蒙受不公的教皇永遠活在我的詩里。”
莫可七世微笑著回禮,“詩人,你只用為大自然歌唱就行啦,再見。”他不想讓詩人因為“政治”而獲罪,這句話是隱晦的善意規勸。
詩人與老教皇告了別,完全不理睬新教皇及御榻上的耶耶,揚長而去。
突然殿上一聲沉喝“站住!”——是耶耶。他冷厲地說“你這個大膽的家伙,竟敢對耶耶不敬?”
就在耶耶怒喝之前,老教皇已經心中凜然,詩人的舉動確屬對耶耶的大不敬,這是死罪。他正在想辦法為詩人緩頰,耶耶已經高聲喊“來呀,妮兒,用電鞭鞭這小子,鞭到他對新教皇服軟為止。他若一直不服軟,就鞭死他!”
詩人面色蒼白,但強自鎮靜,倨傲地挺立著。妮兒知道耶耶是想殺人立威。她不忍詩人送命,一邊從蘇辛手中接過電鞭,一邊用目光頻頻向耶耶求情,但耶耶渾似未見。兩名侍衛過來,剝下詩人的上衣和鞋子,妮兒舉起了電鞭,但目光還在向耶耶求情。
耶耶陰森森地問詩人“小子,你服不服?快向新教皇跪拜!”
詩人此時肝膽碎裂。圣書中描述的電鞭隨耶耶來到凡間,而自己成了第一個犧牲品,這真是“不世之遇”啊。但他橫下心,冷笑一聲,抬眼望天。
耶耶暴怒地喝道“鞭死他——誰敢為他求情,照樣處置!”
妮兒在心中悲嘆一聲,知道詩人今天恐怕難以幸免了。她狠心抽了一鞭,詩人立即倒地,渾身抽搐。妮兒再度揚起鞭子,腦中飛快地想著對策,她想恐怕只有世皇還能勸動耶耶,便用目光向世皇示意。世皇看到了,略微猶豫,趨步上前對耶耶耳語一會兒。耶耶一直臉色陰沉,最終勉強點點頭。
世皇走過來,俯下身對詩人低語。不料詩人竟然高喊“莫再叨叨了,一死何懼!”
滿座皆驚,知道詩人這回肯定沒命了,眾人都看著耶耶。耶耶面色冷厲,起身向詩人走去。地上的詩人雖然已經橫了心,此刻也難免驚懼,他已經嘗到了電鞭的威力,不知道神力無比的耶耶會如何折磨他,叫自己求死不能……
但局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耶耶突然放聲大笑,指著地下的詩人說“這臭小子!有點兒臭脾氣,倒蠻合我的脾胃。禹丁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殺他,讓他快滾,莫要留在這兒惹我生氣,也沖了婚禮的喜慶。”
說罷,耶耶心平氣和地回到御榻。禹丁心中感激,知道耶耶大神是當著眾人的面,把一個莫大的人情送給他了。他拉起詩人,低聲笑罵“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快滾,快滾!”
局面急轉直下,幸免一死的詩人倒愣住了。他被世皇用力拽著,腳步踉蹌地離開。出門時,他突然掙脫世皇,回身朝御榻方向跑來!眾人的心再度提起,不知道這個瘋詩人又要耍什么瘋。但詩人的舉止出人意料,他突然跪下,心甘情愿地向耶耶行了大禮,又轉過身,向新教皇妮兒行了大禮。妮兒忙把他攙扶起來,四目相對,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往日的情意……詩人長笑一聲,揚長而去。
耶耶微笑看著詩人離去,目光中帶著幾分贊賞。
教堂大廳中原是一片血雨腥風,但風雨轉瞬即逝,化為艷陽普照,和風習習。老教皇心中感慨,對耶耶的行事多了幾分敬服。他還有一個想法是——恐怕大勢真的不可逆轉了。旁觀耶耶和妮兒的行事,他倆心思周密,機智過人,既有雷霆手段,又有慈悲心腸。盡管他們是用宮廷政變的手段上來的,但肯定能把握住局勢,收服人心。莫可七世自認是一個好教皇,在位十一歲(一百一十息壤年)間推行了不少善政,四海賓服,但現在看來,新教皇應該也不會差吧——只要她不在發展物學上走火入魔。莫可七世在心中長嘆一聲,徹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