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或可復位”的念頭。
該舉行婚禮了。雖然當天就舉行兩皇的大婚未免倉促,但今天是耶耶大神復生的日子,又是耶耶親自促成的婚事,所以教廷和皇室眾人也都覺得順理成章。婚禮進行前,妮兒讓耶耶先到一個房間休息。侍從伺候耶耶沐浴,穿上妮兒為他準備的新衣。耶耶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在屋里精力充沛地走來走去。人們常說“偉人只可遠觀”,確實不錯。神圣的耶耶現在只是一個低矮粗胖的老頭,白發飄拂,臉上有一道丑陋的刀疤,走路一竄一竄的,而不是尊貴者應該有的從容步伐。但妮兒對他有發自內心的崇敬。正因為他不是神力無比的神祇,而只是一位所知有限的凡人,他那波瀾壯闊、豐富多彩的一生才更令人敬佩。
耶耶浴后進了餐,妮兒、禹丁和莫可作陪。這是耶耶復生后第一頓正式的飯,教廷御廚自然用盡了解數。耶耶恢復了好胃口,吃得風卷殘云,口中卻不停地貶損“這就是教廷的美味佳肴?可憐的莫可,看你都吃的啥東西啊。真留戀我年輕時在藍星上吃的大碗扯面,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陪客們都不知道什么是“達宛車面”,想來是藍星上有名的美味吧。妮兒笑著說“怎么吃不到?你教我怎么做,我親手做給你。”
“教也不行。我雖然把麥子帶到了息壤星,但這兒的麥面已經不是藍星上的味道啦。”
飯桌上,禹丁向妮兒請示“陛下,婚禮中你穿什么衣服?我此前為你備了婚紗,但現在你已經登基,恐怕穿帝服更合適。”
莫可不由得看了禹丁一眼——既然禹丁已經提前準備了婚紗,看來他也是宮廷政變的參與者,這一點不必懷疑了。不過,莫可微諷地想,那時這位參與者也許不知道,他將娶回來一位新教皇吧。
莫可說“對,應該穿帝服。來不及的話,我倒有一套剛剛完工的新帝服。我與妮兒身高差別不大,應該能用的。”他開了一個玩笑,“除非你想把帝服改為裙裝,畢竟你是耶耶教廷中的第一位女教皇。”
妮兒立即說“謝謝前皇陛下的慷慨。但今天我穿禹丁準備的婚紗就行,今天我想忘了我教皇的身份,只記著我是世皇的妻子。至于今后教皇的帝服改不改裙裝,我想用不著的。我說過,我以后的第一要務仍是物學弄求,教廷事務和世俗事務一并交禹丁為我打理,所以嘛,我坐在御座上的時間是不會太多的。”
莫可看看世皇,笑而不言。禹丁當然不會相信妮兒這番話,但知道妮兒這是在向自己示好,再度給自己吃定心丸,便笑著說“但職責在身,那個座位你是必須得坐的。”他也開了一個玩笑,“我覺得還是得正式設計一種女式帝服,因為——你若還想穿當年那種半裸的衣裝,只怕是沒這個福分了。”
眾人都會意地笑了,大家都知道當年妮兒的癖好——愛穿很節約布料的衣服,所謂“讓每個毛孔都與大自然相通”。
妮兒不置可否,一笑而罷,“禹丁啊,請你記住,以后,凡是在私下場合,你我都要以名字相稱。‘陛下’這樣的官稱太嚴肅,在飯桌上聽見會影響食欲,在臥室聽見會影響性欲。”
滿座大笑。禹丁說“好的,遵命就是。妮兒,有件事恐怕這會兒就得定一下,今晚的新房……”
他謹慎地點到為止。他已經在世俗皇宮為妮兒秘密準備了新房,但對于妮兒的新身份來說,是否去那里住,他不敢草率決定。莫可看看他,暗暗贊賞他的心竅玲瓏。這個看似簡單的事,實際牽涉很多政治的考量,甚至政治上的風險。教皇與世皇通婚是從未有過的事,沒人知道它該適用什么樣的禮儀。不過,如果讓妮兒隨夫君回世俗皇宮,則難免會給人以“主次顛倒”的印象。何況妮兒初登大位,又是以非正常手段登基,縱然有耶耶大神的全力支持,新教皇的言行舉止也該萬分謹慎。更何況——莫可冷冷地想——也許新教皇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