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刀挑起蠱蟲時已經一再小心,甚至用體內暫存不多的幽冥氣逼住了刀尖,我本以為能在一瞬間把普通人凍得手腳發麻的幽冥真氣足夠讓蠱蟲暫時蟄伏,卻沒想到蠱蟲竟然如此兇悍,不僅沒被壓服,反而沖到了我身上。
等我再想去碰蠱蟲時,它已經咬開了我手背上的皮膚鉆進了肉里,將我手上的皮膚頂起了黃豆大小的一塊之后,貼在肉皮底下,順著手臂直奔肩頭方向鉆進了進來。
我急忙用左手抽出腰帶在自己胳膊上纏了一圈,用牙咬住腰帶一頭狠命向外拉緊,硬生生把蠱蟲給憋在了肉里,右手輕輕一松,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左手不等匕首落地就凌空抓住刀柄,一刀往自己胳膊上刺了下去,血淋淋地把一塊皮肉割了下來,用刀尖挑向座椅。
帶著血跡的人皮剛剛貼在椅子背上,那只蠱蟲就從人皮下面鉆了出來,我也跟著一刀刺向了椅背。冷厲的刀尖不偏不斜地扎在蠱蟲身后時,我也在強烈的劇痛之下憤然發力,把幾寸長的匕首全部刺進了椅子。
匕首的刀鋒劃開蠱蟲之后,蟲子尸體中也散發出了一股特殊的氣味,我本能地感覺不對時,被毯子蓋住的盈盈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僅僅跟她已經放開的瞳孔對視了一息,馬上雙手撐住身邊的椅子,驟然發力往空躍了起來。我的雙腳剛剛離地,盈盈身上就迸出了一片像米粒一樣晶瑩剔透的光點。
多達十幾道光點好似暗器般從我身下飛射而過之后,我背后也傳來了一聲慘叫。等我重新落回地面時,盈盈也直挺挺地躺回地上沒了聲息,她腹部當中卻傳來了一陣像白蟻啃食木料般的“沙沙”聲響,暗紅色的血跡也跟著從她七竅里涌了出來。
“盈盈!”那個趕去找我的男孩哭喊著想要往尸體上撲,卻被人死死攔在了遠處。
解敬文站起身來,向那個男孩冷聲說道“現在,你看明白了嗎?吳召根本救不了你。他不會解毒,更不會對付蠱蟲。”
那人厲聲道“他不會,你就會嗎?”
解敬文走到另外一個被毯子蓋住的人身上,往他嘴里倒了點藥液。沒過多久,那人就劇烈掙扎了起來,解敬文卻在這時伸手抓住毛毯,猛地把毯子提上了半空。
解敬文故意把毛毯抻在空中來回亮了幾下,等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像水珠一樣密密麻麻掛在毛毯上的蠱蟲之后,他才把毯子給卷了起來,拿出烈酒倒在毯子上,點上一把火扔出了窗外。
剛才被蓋在毛毯下面的人雖然全身上下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卻已經有了生氣兒。
解敬文指向那人道“你現在看見了吧!我們用毯子把人蓋起來,不是為了掩飾什么,而是為了救人。只不過,你太心急了。”
“我我我……”那人連續說了幾個“我”字,卻怎么也接不上后面的話了。
姜巖卻厲聲吼道“既然你們能解毒,為什么不早說?”
“早說,你信嗎?”解敬文道,“術士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讓事實說話。真正的術士,不屑也不會向雇主解釋什么。只有那些江湖騙子才會喋喋不休地給你講什么典故,說什么鬼神。”
解敬文冷聲道“我只不過是讓你們看清點事實而已。”
那個叫我的男孩厲聲道“可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
解敬文露出一絲冷笑道“你既然不信我,我為什么還要給你解釋?你的死活跟我有關嗎?”
“你……你……”那個男孩顫聲道,“你在跟我賭氣?你就因為賭一口氣,就能見死不救?”
“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你在找別人救。”解敬文道,“因為相信吳召,不但害死了你的朋友,還讓我手下的術士也受了重傷。”
剛才盈盈身上打出來的蠱蟲雖然沒傷到我,卻傷到了我身后的一個懸鏡司術士。
解敬文冷聲道“現在,你跟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