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笑道:“我是尋仙求道之人,只對神異感興趣,我大宋內(nèi)的神異之所,皆已探求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奇特之處,所以特來北邊找找。”
“你沒穿道服,亦不著僧衣。”
“身無道袍,心中有道。”
老人挑了下眉毛,身上的肌肉緩緩放松下來,他瞧了眼桌子上的銀錠,然后說道:“來打聽神異之事的,你還是第一個。以往來的人,都是向我打聽,宮中貴人們的喜好。也好,反正我今天閑得慌,就給你講講古,說說我從小便聽到,自己親眼見過的神異之事。”
陸森立刻就從系統(tǒng)背包里拿出本子與筆墨,放在桌面上,然后準(zhǔn)備邊聽邊記。
老人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東西,雙眼一凝,短暫的失神后,他有些驚訝地看了眼陸森,但又很快平復(fù)自己的心情,緩緩把自己這八十幾年,聽過的,經(jīng)歷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大約三個時辰后,老人喝了三次的水,終于把故事講完了。
陸森收好本子、筆墨,他再拿出一塊銀錠,放在桌面上,笑道:“老人家的故事說得又多又好,小子感激不盡,多謝了。”
說罷他站起來,就要離開。
老人伸出手,似乎想讓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放了下來,轉(zhuǎn)而說道:“后生,老家伙我腳步不便,請慢走。”
陸森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剛推開門,便微微皺眉。
此時天色已昏暗,門外站著兩人,其中一個是和尚打扮的模樣,另一個是位戴著竹笠的少年,模樣就約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他有處怪異,明明年紀(jì)輕輕,頭發(fā)也是黑的,可一對濃眉,卻是白的!
白得像雪。
而且這兩人,神情肅穆,看著便有些不對。
陸森抱拳說道:“請問,可否讓讓?”
對面兩人齊退兩步,陸森剛走出門口,旁邊中年和尚打扮的男子,便已用輕功嗖得一聲進入房中,速度極快。而陸森,則被那個白眉少年擋住了。
“這位小郎,看你模樣也應(yīng)該是中原人,擋我的路是什么意思?”
這少年人雙手抱拳,同樣胸前還抱拳一把長劍,他冷冷說道:“我?guī)煾禌]讓你走,你便不能走。”
陸森扭身回頭,看到那個中年和尚已經(jīng)站在老人面前。
“門外的客人,只是來問些事情的客人,兩位中原的朋友,放他走了如何?”這是房中的老人在說話。
而中年和尚則笑道:“能來找你的人,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人一愣,笑道:“自我從宮中出來后,來訪者沒有一萬,亦有數(shù)千,兩位宋人朋友難道全殺得完不成?”
“能殺掉你,再殺掉眼前的賣祖求榮者,就已足夠了。”
聽到這話,白眉少年再退一步,長劍錚一聲出鞘,指著陸森胸膛,大聲喝道:“師傅說你是賣祖求榮,該死,所以你便要死。記著,我是綽號山西雁的徐良,父親是大名鼎鼎的穿山鼠徐慶,等你下到地府后,閻王問你被何人所殺,可報我名。”
陸森表情難看起來,四年前,被韓彰一枚暗器打中眉心的經(jīng)歷,又浮現(xiàn)在眼前。
心情頓時就煩躁了起來,他不快地說道:“事情不問清楚,你們就要動手,不怕冤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白眉少年哼了聲:“師傅說了,如果畏首畏尾,永遠(yuǎn)做不成大事。”
陸森嘆氣道:“不愧是五鼠的后人,連這種連累旁人的狠勁,都一模一樣。”
白眉少年愣了下,問道:“你認(rèn)識我家叔伯?”
陸森正想說話,但房中的和尚卻突然說道:“良兒,莫和他廢話,他這是在逛你拖時間,既然決定要動手,就不能遲疑,婆婆媽媽的像什么話。”
這時候,屋中的老人笑了。
“你在笑什么?”中年和尚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