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那邊的戰局此時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秦浪雖然沒有成功召喚出戰靈,但是無意中發出了化尸成兵的大招,不必用白骨筆的光芒點擊行尸的眼睛,只需要召喚之力擊中行尸的胸口就能夠將它們征召己用,這會兒功夫,秦浪已經組成了一支接近百人的行尸戰隊,就像是組成了一支無畏的軍團,在墓園中展開團隊作戰。
墓園總體被喚醒的行尸數量大概有千具之多,但是無組織無紀律性,各自為戰,和秦浪這邊講究團隊作戰的行尸完全不同,所以秦浪控制這百余具行尸已經和十倍于他們的敵人進入了相持階段。
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趙長卿終于完成了他的《正氣歌》,周圍炸裂聲不絕于耳,又有十多具行尸被正氣所破,今晚被趙長卿這首《正氣歌》鏟除的行尸也有百具之多。
趙長卿暗嘆可惜,如果自己手上有筆墨和朱砂印,對這些行尸的傷害或許還會加倍。環視周圍,行尸仍然沒有放棄攻擊,他正思索著是否要重寫一遍,可現在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這篇《正氣歌》已經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雖然胸中浩然正氣長存,但是體力接近虛脫,已經跟不上了。
西側一座墳冢內傳來破土之聲,一只帶著青銅護腕的干枯手掌從長滿荒草的墳冢中探伸出來。
趙長卿舉目望去,看到那墳前倒地的石碑上刻著一行字——神威將軍許豹堂之墓。
趙長卿博覽群書,對大雍的歷史更是如數家珍,這許豹堂他曾經聽說過,一百年前許豹堂曾經隨同當時大雍的皇帝御駕征討西海洲,大將軍顏悲回率部叛亂,皇上決定御駕親征,可是在那場大戰中被顏悲回射殺。
金鱗衛的副統領許豹堂自然要因此而擔責,但是冤枉的是,他當天其實另有任務,并非是他直接負責皇帝的安全,明顯是替人背鍋了。
許豹堂不懼死,也承擔了這個責任,只想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懇請寄下他項上人頭,讓他戰死沙場??上]有等到,就被新君下令砍了腦袋,尸體給了他的家人,還將頭顱懸在城門示眾,許豹堂為大雍盡忠到最后落到這樣結局好不凄慘。
直到十年后方才給他平反,追封了一個神威將軍的名號,居然找到了他早已變為骷髏的頭顱發還給他的家人,總算給了他一個全尸。
趙長卿目瞪口呆,望著那只手扶住墳冢,里面一名身材高大的行尸緩緩站起身來,這行尸身穿青銅戰甲,臉部白骨森森,手中握著一把雁翎刀,骷髏頭左右轉動著,身后還背著弓箭,這全副武裝的行尸正是當年的神威將軍許豹堂。
行尸的武力值也有高低,許豹堂生前就是金鱗衛副統領,沒有戰死沙場,反而被皇上的死牽累,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稀里糊涂就被砍了腦袋,心中憤懣到了極點,他的這顆頭顱,卻是后來才撿回來安上的,因為保護不善,頭顱已經成為了骷髏頭,身體雖然是肉身,也早已成為干尸之身。
憤懣和冤屈讓許豹堂的怨靈不散,積聚在尸身內,沉寂百年,若無人喚醒或許會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它胸口的怨氣散盡方能再入輪回,可它偏偏在此時被人喚醒,許豹堂經歷冤枉、斬刑、梟首示眾,身首分離十年方才得以全尸埋葬,這樣的經歷讓它和其他的行尸完全不同,怨氣沖天,亡魂癲狂。
許豹堂乃是行尸中的尸將——狂尸。
趙長卿用力咬了咬牙,拿起樹枝準備再寫《正氣歌》。
許豹堂反手一刀,雁翎刀將身邊一名緊隨身后的行尸腦袋砍落,不是敵我不分,只是為了試刀,蒙塵百年的雁翎刀仍然足夠鋒利。
許豹堂還刀入鞘,從身后摘下長弓,拉了一下弓弦,松開弓弦發出繃的一聲空弦爆響。
趙長卿被弓弦聲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卻見許豹堂已經彎弓搭箭,瞄準了他的心口,趙長卿大吼道:“我胸懷浩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