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橋頭之下,一帆孤舟漂過。
待喬家人散去后,舟里傳來一聲嘆息。
“他們走了。”
“明知故問。”
“算了,盡是麻煩纏身煩事。不提也罷。”躺在小舟上的少女微微的睜開了眼,瞥了船頭上的少年,眼波一閃,坐了起來,“狗蛋哥,聽說你要跟著都尉一道上京述職?”
“你怎么知道?”少年微微轉(zhuǎn)頭,腥紅的眼眶透露著此前的幾份醉意。
“嗯。若不是旁人透露給我,狗蛋哥就打算一走了走。”少女雙手含顎,瓏于雙膝,微微側(cè)目,清秀的杏眸隨著河中流淌的聲響,閃過一絲絲的漣漪。
少年瞟了一眼身旁的姑娘,覆在少女手面之上滾燙的指腹加以掩蓋說明了一切。
“等我。”
少年話剛落下,小舟逐流靠岸。
少年堅定的邁開了步子上岸,自是天涯海角。
少年離開后,喬以柔的腕上多了一圈血玉。
旁人問起時,喬以柔總是說是朋友相贈,未透露其他。
狗蛋離開后的日子,店里平靜了一段時間。不想,一個月后,葉霜琴拎著大舅一家找上了門。
對此,喬以柔并不意外。
“咳,上樓說話。”喬以柔站在梯口,默然轉(zhuǎn)頭。
“嗯。”葉霜琴剛上樓,一抹嬌小的身影撲了過來,死死抱著。
“小沫……”葉霜琴抱著女兒,一陣苦楚啜泣。
“好了,好了。既然母女團圓。皆大歡喜。氣氛好好的,咋弄得悲秦傷秋起來。”一旁的舅母端了個姿態(tài),作勢開了口。
“舅母說的不錯。”喬以柔點了點桌面,漠然神色透著幾分平靜。
“有話,咱坐下聊吧。”
“不了!”葉霜琴撫著孩子一圈頭發(fā),站起身,欲言又止,“阿柔,咱這次來是為……”
一旁虎視眈眈的大舅母按耐不住扶鬢開了個口“嗨,舅母就知妹妹臉皮薄。這話還是由大舅母開口順妥些。”
喬以柔默了個眼,低噗一聲“噗。舅母您可真實誠,逢人自揭臉皮厚,也怪謙虛。”
“你這閨女怎么說話的!”大舅母氣得渾身發(fā)抖。
小賤蹄子果然是個人精,看來說話得謹慎小心才行。否則,又要著了她的道。
“阿柔,快跟舅母道歉。”葉霜琴單薄的身影打著抖,苦澀的表情出賣了一切。
不過,針對葉霜琴被人挾制一事,喬以柔并不作同情。
常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眼前這位就是十打十的一位。
“姨,您這就太為難我了。”喬以柔并沒有再喚聲“娘”,因為在她這里,她作為生母已經(jīng)失格。作為一個有思想有尊嚴的新時代女性,自不會被古時道孝之義綁架思想。
“這還有天理了嗎。這但凡看到自家親娘在外受苦受難,心疼還來不及。眼下竟根頭竟連娘都不喊一聲。”大舅母皺著眉頭輕捂鼻梁作嫌甩了帕子,眼底透著幾份為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