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說話。
不少女子有些幽怨地看著顏墨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草場中央,女子一身水藍(lán)色衣衫,因著是騎射課,下面穿了特定的女褲,發(fā)髻盤起,幾縷碎發(fā)垂在耳邊,不時隨風(fēng)飛舞著,氣質(zhì)不凡中又透出幾分英氣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竟是和身邊那白色長袍男子頗為匹配。
“臣女可以開始了么?”顏墨月看著面前的男子,道。
青燁微微點頭,沒見他開口,聲音卻傳進(jìn)了顏墨月耳中“動作不夠漂亮的話,本王會讓你重來。”
顏墨月往馬旁走的步子微微一踉蹌,心里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才在那匹棗紅色駿馬旁邊停下了腳步。
其實她是會騎馬的,不過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唯有那日在皇家森林的馬場,自己騎馬而去時在場的幾人知曉罷了,今日……
顏墨月深吸一口氣,也不等青燁說開始,身姿輕盈,飛身上馬,在空中勾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
下一秒,女子雙腿微夾馬腹,聲音干脆利落“駕——”
棗紅色的馬長鳴一聲,隨后飛快地竄了出去。
顏如雪與顏卿卿默默注視著一切,滿臉的快意,這女人不會騎馬還偏要逞強,一會摔下馬來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實在是……令人愉悅至極。
然下一秒,場中忽而發(fā)出一道驚嘆之聲,只見那水藍(lán)色的女子竟是雙手松開了馬韁,一只手摸出弓箭,對準(zhǔn)靶心,拉弓,松手,命中,一氣呵成。
動作之漂亮瀟灑,甚至讓不少男子忘了攝政王的威壓而吹了聲口哨。
顏墨月淡淡一笑,在場地轉(zhuǎn)了一圈,就回到原點,身形一閃,人就到了青燁身前,端莊有禮地一行禮,恭敬道“臣女獻(xiàn)丑,還請攝政王指點一二。”
顏如雪的表情一瞬間變了幾變,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顏墨月,繼而看向身后的安若兒,正巧將安若兒臉上來不及閃躲的恐懼盡收眼底,頓時在心底不屑地嗤笑一聲,大罵安若兒無能,同時低聲在其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眾目睽睽之下,青燁沒有一絲意外的神色,他默默看了一秒這女子,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似乎透過那衣衫而看到了里面。
那里,應(yīng)該還有著昨兒公良玉宇所留下的劍傷。
男人的聲音慢慢響起“本王知道你丑,下去吧。”
“臣女……”顏墨月的聲音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來的,“多謝攝政王夸贊。”
黑色的面具之下,男人鳳眸微彎,似乎極為愉悅“不用謝。”
顏墨月“……”
您還可以更無恥一點么?
青燁一挑眉,與這女人用眼神默默交流著可以。
……顏墨月深吸一口氣,再也不想和這男人有一絲一毫的交流,抬腳就往自己的座位處走去。
然,還沒走出去兩步,男聲那邊忽而喧鬧了起來,所有人都直直地看向了顏墨月,滿眼的戲謔,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江月白和顧知許對視一眼,好不容易松了口氣,此刻又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火一立刻抬高了聲音“再喧鬧不休,明兒就都不用來上課了。”
這話果真起了作用,再沒人吱聲,只是一眾男子的目光還是直白地落在顏墨月身上,更有甚者,在顏墨月和太子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顏墨月曾經(jīng)可是和太子有過婚約的,這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此刻他們所看到的信……
還真想不到,這顏家嫡長女面上是個端莊絕美的,竟如此輕浮與唐突。
顏墨月眉頭微皺,冷冷地撇了一眼男子組的方向,視線落在中間那人手里的一張薄薄的紙上,若有所思。
那男子被顏墨月這么盯著,無形中沖著她咧了咧嘴,才站起身,大步跨到青燁面前,彎下腰,無比恭敬地將手里的東西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