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最后,那男子滿眼的調侃與嘲諷“誰能想到竟是顏小姐的私密之物掉了出來。”
男子話一落,不少人眼里都帶了譏笑。
顏墨月極為贊同地點點頭,忽而眼神一邊,宛若夾雜了利刃一般,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在撒謊。”
“你、你胡說什么呢。”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指著顏墨月,抬高了聲音,也不知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還是怎么,他的視線飄忽不定,無形間看向顏如雪,突然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見事情敗露,所以才趁機誣賴于我,說我撒謊。”
“分明是你自己不知檢點罷了。”
御宏安忽然看了一眼這男子,眼底閃過一道寒意。
顏墨月忽視掉各色各樣的目光,周身隱隱散發出一陣威壓,眼神更加冰冷,宛若夾雜了實質性的寒氣,直直刺進后者心里。
“男子坐席位于女子坐席的北方,然,今日從清晨至現在刮得都是北風,那么……我也很想知道,這信是怎么借著北風刮到你這邊的?”
誰也沒想到顏墨月會注意到這個點,顏如雪的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給那男子使了個眼色,然,此刻后者已經陷入了驚慌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只是不斷地搖著頭,死不承認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你騙人。”
“是么?”顏墨月繼續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兒攝政王,太子和七皇子都在場,若是查證了你在撒謊,那么……”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也正是這樣,更讓這名男子心底感到恐懼,他忽然有些后悔,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開始打顫。
顏墨月情緒不變,再次冷笑一聲“你可知在明齊,試圖造謠生事,牽扯到皇家與高官,是什么下場?”
不等那男子開口,顏墨月緊接著道“輕者處以極刑,重則,誅九族。”
誅九族!
三個大字陪著女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宛若最后一根稻草壓在了面前這男人的心底,他忽然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攝政王殿下,我……這件事……”
他咬了咬牙,指向一旁臉色慘白的白衣女子“這件事都是顏如雪要我這么做的,是她讓我將這封所謂的‘情書’捅出來,我是被威脅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說完,男子起身,又重新磕頭,盡管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卻仍堅持不懈地重復著動作,心底企盼著攝政王能饒他一命。
畢竟在利益與性命之間,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顏墨月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抹嘲諷自眼底劃過。
顏墨月并不同情眼前這個男子,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圣人,在這等子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情況下,還能有那種泛濫的,不需要的同情心。
事實上若不是顏墨月一早便發現了異常,暗中留了個心眼,一直仔細觀察著場中的動靜,那么此刻洗不清的人便是自己了。
畢竟那封信上的自自己與原著從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幾乎是如出一轍,即便現在自己的自己已經變了,即便現在自己的自己與從前大相徑庭,可這也并不能成為辯解的理由。
在這個把女子的名聲看作最重要的一切的朝代中,一旦失去了名聲,尤其是對于顏墨月這樣的高門嫡女來說,便也意味著人生到達了終點。
思及此,顏墨月眼底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意,她不再理會那男子,轉而看向顏如雪一瞬間,眼底就帶了絲絲淚花,似乎極為受傷“二妹妹,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來了個大轉折,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顏如雪,一時間,不敢相信的,不屑的,幸災樂禍的,各種各樣復雜的眼神都投向了場中那道白衣若仙的女子身上。
顏如雪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只以為那男子笨了一些,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