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一隊的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聚集在落雪閣外頭,他們對視一眼,其中兩人上前查看了一番,過了一會回來,點了點頭。
幾人眼中寒光大放,放緩了步子,宛若鬼魅一般飄進了落雪閣。
陰冷的月光襯托之下,黑衣男子們腰間的刀反著刺眼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落雪閣,顏墨月的房間。
今晚是香兒守夜,顏墨月的房間外,香兒手里捧著個湯婆子,也不知是冬天已過,春意暖洋洋的還是怎的,香兒只覺兩個眼皮沉沉的,她堅持了一會,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歪頭睡了過去。
等香兒睡去,落雪閣內再無其他聲響,三個黑衣男子忽然從一旁閃出,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顏墨月的門前。
三人在空中交換了一下眼神,比了比手勢,其中一人便拿出一根香,將顏墨月門上的紙捅破,把里面的東西吹了進去。
約莫著又過了幾次呼吸時間,三人才放下心來,對著身后擺了擺手。
那手勢一落,忽而從四周涌現出數十個黑衣人,將顏墨月的房間團團包圍。
一切做好之后,黑衣人中央,一個同樣全身黑衣,但氣質不凡的男子才緩緩走出來,他冷笑一聲,看向顏墨月的房間里滿是殺意,親自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帶著最開始的三人進了顏墨月的房間。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少女閨房,里面鋪設著一些尋常人家小姐所用的東西,房間的角落里火爐燒得正旺,不時發出“噼啪”聲。
火爐旁,就著一層輕薄的帳幔,隱約可見一個人形的弧度在厚厚的被子之下勾勒而出。
那為首之人眼底泛起濃濃的戾氣,手中的劍高高舉起,猛地加速,就沖著床上之人刺去。
一劍刺入,卻并沒有意料中的進入人體的感覺,反倒像是刺進了一團棉絮之類,軟綿綿的,沒有絲毫阻力。
男子大驚,身形猛地后退。
也在此時,門口處傳來一道女子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二哥哥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不如坐下與墨月一同喝個茶,賞個月可好?”
這聲音十分突兀,使得顏鴻才的身形生生的頓了住,一絲不祥的預感浮現在他心頭,但他很快搖了搖頭,將那荒謬的想法壓下,冷冷地看向門口的女子。
借著窗外微薄的月光,可見女子著了一身海棠色的長裙,如墨般的長發瀑布似的流下,襯著女子那張水光瀲滟而含笑的小臉,絕美無雙。
唯獨那雙鳳眸中帶著的絲絲寒意給女子周身的氣質染上了一絲冷厲。
顏鴻才冷哼一聲,看清來人是顏墨月之后,他反倒沒有那么緊張了,他對著身旁的三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三人就隱隱向顏墨月走去,封住了顏墨月的去路,顏鴻才不屑地打量了一眼顏墨月“果真生得一副妖媚的模樣,和你那個該死的娘一樣下賤。”
“是么……”顏墨月并不惱怒,只是微微一笑,“二哥哥這是因為二妹妹死了,所以便遷怒于我么。”
提起顏如雪的死,顏鴻才的手握成了拳頭,他就那么默默的看著顏墨月,周身的溫度一點一點的降低。
“這件事與你脫不了關系,”顏鴻才道,“所以若是識相,今日你乖乖的,我送你個痛快。”
話這么說著,顏鴻才的心底卻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快意。
他早已答應自己在軍中的兄弟們,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自己這妹子的滋味。
顏如雪的鮮血必須用顏墨月的痛苦與慘叫之聲才能平息。
兩人說話之間,那三個黑衣男子已經走到了顏墨月身旁,伸出大手就去抓顏墨月。
顏墨月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一步向前,堪堪錯過了那三人的手掌。
“二哥哥這話是何意,墨月不懂,”顏墨月步子輕快,走到桌邊坐下,甚至頗為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