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公主回朝宴,本是喜慶無比的日子,然而此時,大殿之內,氣氛嚴肅無比,壓抑的氣息幾乎要讓處于其中的人窒息。
坐在龍椅上的男子滿臉怒火,額頭青筋暴露,不難猜出其心情如何。
在皇帝的腳邊,跪著一個衣衫華貴,嬌美無比的女子,只是此刻這女子的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桃紅色的裙處隱隱有血跡滲出,卻只能咬牙忍著疼痛,滿臉恐懼,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你們,你們簡直是胡言亂語!”女子緊緊咬著牙,指著地上跪著的一群太醫,“你們可知本妃的父親是誰,你們好大的膽子,敢串通起來誣陷本妃!”
為首的一個太醫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惱怒,他對著皇帝重重地磕了個頭,信誓旦旦地道“陛下,微臣行醫幾十年,敢以性命擔保,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齊妃娘娘……的確并未懷有身孕?!?
“你閉嘴,”齊妃厲聲開了口,神色猙獰無比,她轉身,眼角的淚珠一絲絲滾落,無比的凄涼,“陛下,臣妾真的懷了陛下的孩子,他們都在串通起來誣陷臣妾……”
“夠了。”
御明炎的聲音已經可見滴出的殺意,他猛地抬頭,眼底的血絲根根分明,他緩緩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又低頭,神情溫柔地看著這個跟著自己多年的女人。
一股不祥的預感出現在齊妃心中,下一秒,御明炎再次一腳踹在了她的心口。
此情此景,堂堂齊妃娘娘,可謂是狼狽至極。
那女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飛了出去,最后落在顏墨月腳邊。
姿態丑陋,面容枯槁。
再也沒了當初的春風得意。
顏墨月垂下頭,視線再次落在齊妃的裙角,眼底是驚人的淡漠。
齊妃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來置自己于死地,現在卻真正失去了這個孩子,也不知她有沒有一絲后悔。
尤其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孩子的存在都被抹掉。
會心痛么?
顏墨月淡淡一笑,后退一步,對著皇帝開了口“陛下,齊妃娘娘并沒有懷孕,臣女害她又從何談起,如今真相大白,臣女是否可以回坐席了?!?
此情此景,這女子竟然還敢開口說話,御明炎眼底閃過一抹意外,又有些贊賞,他揮了揮手,似乎有些疲憊“準?!?
“多謝陛下。”顏墨月俯身行禮,就怡然自得地轉身回了座位。
從始至終,自然無比,氣質斐然。
青燁嘴角上揚,看著那女子的翩翩背影,不禁瞇了瞇眼。
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妄為,不錯不錯,很不錯。
火一孜孜不倦地給青燁扇著風,眼見著自家主子盯著顏小姐這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
就為了幫顏小姐出氣,主子拿著太醫院全家老小威脅,愣是讓所有太醫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若不是這樣,她倒也沒發現,太醫院一整個院里都是戲精。
如果她沒有提前知曉,還真要以為齊妃根本沒有懷孕。
看看這一個個太醫信誓旦旦的模樣,當真是權威的象征……
接觸到火一戲謔的目光,一眾太醫皆是不自然地轉過了頭去,心中叫苦連連。
齊妃這次真是提到鐵板上,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那個男人。
此刻齊妃被踹到在地,只覺小腹一陣陣疼痛,隱約有熱流流出,她心里一陣慌亂,那種將要失去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她不顧一切地留言再次撲向皇帝
“陛下,臣妾真的有了孩子,陛下……”
然而,皇帝只是揉了揉額頭,連多余的一眼也不想給腳邊這個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人。
自古帝王多薄情。
安夫人的臉色也有些慎重,她一個個地看向在場的每一個太醫,心里隱約有了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