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被塵世苦海所禁錮,向往死去之時,可真到了臨死之前,他們又不計一切代價,想方設法地,試圖能活下去。
古往今來,緣何皇帝們都追求長生不老之術。
這就是人性。
北寒皇后墨月,將軍府嫡長女顏墨月,皆是如此。
“那你呢?”顏墨月抬眼,看著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靈活熟練的挑著手里的骨頭,她臉色有些復雜。
青燁的唇角勾起一抹極具野心的笑,一剎那,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嚴與上位者的氣息,幾乎使得滿邊的夜色為之一暗。
不遠處的火光暗了些,四周的樹木沙沙顫動。
仿佛都匍匐于這個男人的腳下。
“你曾說過,要以將軍府為媒介,殺入朝堂。”
青燁慢慢道。
他的視線極為緩慢,卻又帶著滿滿的,不可抗拒的誘惑,看向身邊的顏墨月“自那時起,你便明白本王要的是什么了。”
“本王要的,是這天下。”
顏墨月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屆時,”青燁將手里的兔子重新遞給顏墨月,微微一笑,“你便是這天下唯一的女皇。”
顏墨月恍若未覺。
她眨了眨眼,聲音有些干澀“攝政王心懷天下,只是北寒,明齊,南國,北戎,還有許許多多隱士家族,都不可能甘于屈膝。”
“你不想要?”青燁反問
顏墨月的聲音逐漸恢復平穩,她嘆了口氣,搖搖頭。
不是不想,而是她實在是怕了。
陪那個男人征戰四方,穩固皇權,最終得到的又是什么。
不過是抽筋剝皮,死無葬身。
而作為她的報應,她的娘與有些癡呆的傻弟弟還在北寒,還處于那人的控制之下。
亦或者是……早就死了。
顏墨月眼前忽然模糊了起來,有絲絲水光泛起。
她還記得最后一次回府之時,娘親帶著弟弟在門口迎接,男孩跑著到自己身前,高高舉起手里的紙鶴,聲音奶奶的,滿是愛意“姐姐,你瞧,仟兒剛學會的。”
她坐上皇后之位,萬人敬仰,除卻家人與官凌,所有人都對她恭敬無比,一夜之間,她似乎成了孤家寡人。
她記得在回宮前夕,弟弟扭捏著,有些羞澀地將那紙鶴塞到自己手里。
顏墨月的臉色愈發蒼白,與之而來的,是無盡的黑暗。
眼前忽而出現一只大手,在顏墨月頭頂重重地柔了一下。
本就亂成一團的頭發頓時更加凌亂。
青燁的聲音自一旁響起“行了行了,哭哭唧唧作甚,你不想,大不了本王放低一點要求,只奪了這明齊罷了。”
這聲音里滿是嫌棄與敷衍,顏墨月幾乎要笑出聲來,她收回自己的心緒,道“攝政王說的輕松,為了臣女而放棄天下?怎么聽臣女都要擔罵名的。”
青燁無所謂地道“歲月太過無聊,本王有的是時間,等你這小丫頭想通了,本王再打也不遲。”
怎么聽,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顏墨月白了那人一眼,也不再說話,低頭吃起了兔子。
不得不說,還真的……很好吃。
直到顏墨月將手里的兔子全部吃完,她才后知后覺地抬頭,有些窘迫地看著青燁“這個……那個……”
青燁冷哼一聲“怎么,吃完了,想起本王來了?”
顏墨月干笑一聲,她忽然想起來青燁似乎也還沒……吃東西。
“年方十五,怎么就這么能吃?”青燁嫌棄地看了一眼顏墨月,“難不成……你其實是只豬精?”
顏墨月“……”
她有些皮肉不笑“攝政王謬贊了。”
不就是比誰臉皮厚么。
青燁接著道“只是本王見你如此能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