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而白慕云也不喊冷了,那原本痛苦的神情漸漸的也緩和起來。
夜,似乎沒有盡頭。
而風夾雜著雨刮在船上,噼里啪啦的響。
諾大的湖,這一艘小小的船,兩個人緊緊的依偎著彼此,直到天明。
隨著那陽光透過云層撒了下來,船里頭的人也是緩緩的睜開雙眼。
白慕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惡夢。
在夢里,他看到自己的父母,看到他們嫌棄的眼神。
因為自己臉上的胎記,他的父母喊他丑八怪,毫不猶豫的將年幼的他丟棄在路旁,完全不理會他的哭喊。
他一路跑著,喊著,哪怕嗓子啞了也沒有停過,但是他的父母沒有回頭,路人看到他也都是滿臉的嘲笑。
他的世界,因為那塊胎記一片的黑暗。
而他漆黑的世界,因為遇到好心的師父而有了改變,他也有了可棲身之所。
可是,像那樣醫術高超的師父卻無法去掉他臉上的胎記,也沒法去掉他心底的自卑。
時凌一的出現,很意外,他原本都快要將她給忘了。
畢竟,像那樣美好的她,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丑陋的,見不得光的。
可時凌一卻告訴他,他不丑。
在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一點都不難看。
很奇怪,他師父努力多年都想讓自己擺脫自卑可都沒有做到,而她一句話,自己就摘下那黑色面紗。
或許是那時候自己也是抱了點希望吧。
誰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是鼓起多大的勇氣。
而時凌一,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哪怕她有時候也冷酷的不像一個人。
但,在這樣看似冷酷的外表下,她的心卻很暖。
真的很暖。
白慕云看著船外透進來的光,又看向自己腰間那雙纖細的手,身后是她柔軟的身體,他的心,微微的一顫。
昨夜,他雖然有些燒糊涂了,可還是感覺到身邊那一雙溫暖的手。
她,就這樣照顧自己一夜嗎?
“燒退了嗎?”
白慕云稍稍一動時凌一立馬就醒了,一醒過來她就將手探向白慕云的額頭。
很好,不燙了。
時凌一暗暗松了口氣收回手,便看到白慕云望過來的眼神。
有點奇怪?
她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疑惑的開口,“白慕云,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感覺到不舒服?”
白慕云看著時凌一一臉關切,心頭一暖,他輕輕搖頭,聲音微啞的開口,“時姑娘,謝謝你。”
“你沒事就好。”
照顧一個病人可真是不容易。
好在他的燒退了,腦子也沒燒壞。
她剛才還真以為他的腦子壞掉了,否則怎么會用那種復雜的目光望著自己?
而他既然好了,那他們也該離開了。
也不知道昨天的風雨將他們帶到哪了?
想到這,時凌一看向船外,人也走了出去,看著此刻的湖泊,一片風平浪靜,好像昨夜的暴風雨沒有出現過似的,陽光落下也很暖。
看著時凌一離開船艙,白慕云這會也發現自己身上還有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外衣。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向那衣服,眼神透著眷戀。
而后,像想到什么,將所有眷戀收起。
“很美是不是。”
白慕云跟著離開船艙,將之前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衣重新遞給時凌一看著外面的湖泊開口說道。
時凌一點了下頭應了聲接過衣服便穿上,也沒看到白慕云望過來充滿愛戀的眼神。
“我們要離開了。”
再美又如何,她也不會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