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般荒唐的事情在趙南清回過神將沈翳打暈而終結。
彼時,沈翳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是被趙南清一掌打在脖子上暈過去的。
趙南清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慍怒。此刻,她確實有一種撒手不管沈翳的沖動。任他是不是她的駙馬,真是荒唐,竟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做這種事!
但趙南清瞪著沈翳此刻略顯暈紅的臉頰,內心一陣火燒。盡管此刻內心氣惱,卻還是將手覆在了他的額頭,摸了摸溫度。
很好!
很燙!
趙南清猛地收回手,惡狠狠地瞪著沈翳。須臾,她朝著外面喊道“秋笙,打些冷水來。”
外面的秋笙應了一聲,繼而又聽見趙南清補充道“還有潔面布。”
“好。”秋笙話落,瞬間抬腳踢了一下星月的腿,“你去打水,我去找潔面布。”
星月瞪眼“憑什么讓我去?”
“別忘了……”秋笙涼涼地道,“里面床上躺著的那位是你家公子。”
說罷,秋笙轉身就走了。
“你……”星月氣急,罵了一句“野丫頭”。
此時秋笙已經走遠,星月對著她的背影豎了一個中指,“又黑又丑,丑黑婆。”
莫名奇妙就被成了丑黑婆的女人。
——
很快兩人就將東西準備好,星月沒有進去,秋笙接過了水盆走了進去。
“公主。水來了。”
趙南清聞言看了一眼道“將潔面布浸濕給我。再把桌子上另一個水盆拿去繼續打水。”
秋笙依言照做,最后端著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個水盆下去了。
不過她是不可能自己去打水的,將水盆扔給了星月,星月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地去了。
秋笙冷眼看著他,靠在門上諷刺地笑。
罵就罵吧!他看不慣她,真以為她秋笙能看得慣他。她家公主那么好的人,怎么當初就會嫁給沈翳?身體好也就罷了,偏偏身體還不好。走三步能喘十下,就這副破身板怎么可能有資格做自家公主的駙馬?真以為稀罕。
就在秋笙想這些的功夫,星月端著盆子回來,他面無表情將盆子遞給秋笙,秋笙沒有立即接,冷哼了一聲這才磨磨蹭蹭地接過盆子走了進去。
星月冷嗤一聲,卻也不做言語。他還不至于跟個女人去計較,更何況這女人長的還又黑又丑。別說他星月沒有興趣看下去,就是連星日那個審美怪異的人都看不上。
“丑黑婆。”
星月暗搓搓地罵了一聲,“勁大的跟個牛一樣。潑婦。”
彼時,秋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上了眾多稱呼。秋笙在邊疆三年,跟在趙南清身后,大殺四方,沒理由不會曬黑,如今雖然已經回京這么長時間,但她向來不喜歡那些胭脂俗粉,也就向來不會在臉上搗鼓這些東西,所以至今黑到現在。
俗話說一白遮三丑,秋笙雖然不黑,但是仔細看是不丑的。大眼睛高鼻梁,也是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坯子。不過星月對她有意見,一直這么說丑黑婆也理解。
就這樣,來來回回換了好幾盆水,每次端進去的水是冰的,再次端出來的水就是滾燙的。星月也沒有心思對著秋笙罵罵咧咧的,端水的速度快了起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雪從中午不但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很快就這么一下午,皇宮里到處都已經覆上了皚皚白雪,銀裝素裹。一陣風時不時的吹過,宮里的樹抖了抖,齊刷刷地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雪抖了下來。
即便此刻天色暗沉,也能映著雪的光亮看清外面的一切。
趙南清住的這個偏殿沒有點銀碳絲,一是她在這里不會常住,沒必要裝個火爐;二……也是因為沈翳的發熱,本來就更熱了,再點個火爐,還不要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