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的一瞬間,童臻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似乎是還沒睡醒,她怔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睜開一半的眼眸里印著旁側躍動的火苗。
她喃喃地喚了一聲,“沈從,是你么?”
聞言,申叢呼吸一滯,出神之際,卻見童臻又閉上了眼睛。
她是睡的迷糊了……
申叢重重地舒了口氣,將她放了下來。
他出去了一會兒,手里已經拿了兩三只刨好的山雞,串上了放在一邊烤著,他便在童臻的身旁坐下來,借著旁邊的火光,查看她身上的傷口。
手臂和腿上的傷都是在林子里刮傷的,皮外傷倒也好長,大多已經結痂,只是腳上和背上的一處傷口有些嚴重。
腳上大概是在林子里慌不擇路,踩了不少尖銳的石子,右腳的大腳趾可能是踢在了石頭上,指甲蓋都發紫了,腫脹的像一顆大葡萄。
背上的傷他知道是怎么弄的,他抱著她跳到河水里的時候,因為離河岸太近,河水又急,入水的一瞬間他們被沖開了來,童臻昏了過去,背部劃在了河中亂石上。
他將她輕輕翻過來,借著火光看到了那一條三十多公分的血印子,從腰桿中部一直到尾骨。
他微微皺眉,將另一只小竹筒里的草藥倒出來,碾碎了,敷在了那傷口上。
童臻似乎感覺到有些痛,下意識地抓住了扶著她肩膀的手臂,一瞬間似乎找到了可以讓她感覺到安全的東西,便再也不肯撒手。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申叢眼睜睜地望著烤雞成了黑炭,童臻終于醒了。
她埋頭在男人的臂彎蹭了蹭,似乎終于睡飽了一般,還伸了個懶腰,申叢剛想提醒她什么,便看到她的臉色已經僵硬了。
“疼疼疼……”
她趕緊收回了伸了一半的手,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當真是鉆心的疼。
申叢抽回了手臂,童臻忽覺懷中一空,愣了愣,剛才醒來的時候,好像就抱著他的手臂了,只是他坐在暗處,也不說話,一時間竟然沒留意。
“什么味兒?”她抽了抽鼻尖,忽然問道。
“沒什么,烤糊了。”
申叢簡短地回答,然后朝火堆添了些柴火,將另外一只雞架了上去。
“睡好了么?”
重新架好了烤雞,申叢看向她,察覺到她的氣色好了些,有點兒精神了。
“嗯,你也睡會兒吧,我來看著。”
童臻說,她能看到申叢似乎有些疲憊了,走了一整天,還帶著她這么大個拖油瓶,一路上還要照料他,想不累都難。
申叢看了看石板和烤架,淡淡道“就剩下兩只了。”
所以,要是再考糊,他們就吃不飽了。
“放心,我會好好看著的,你過來這邊睡!”她說著,起身從干草和芭蕉葉臨時鋪好的,勉強稱之為‘床’的上面起身,示意申叢去那上面休息。
反正她已經睡好,不必再霸占著那里,坐在一旁守著火堆就好。
申叢本想推辭,卻見童臻已經起身,使勁兒將她往那邊推去,擔心她手臂上的傷還沒好,他只好遂了她的意,走到那邊躺下了。
“等烤好了我叫你。”童臻說。
申叢側身,眸光印著火光,炯炯發亮,他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童臻坐在他的對面,兩人中間隔著火堆,過了好一會兒,童臻聽他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之后,目光便又肆無忌憚地落在他赤著上身的那些槍傷疤痕上。
像,像極了,太像了!
如果捂上他的臉,只看他的胸……哦不,他的上身,她一定會覺得就是那個人的!
夜里的山間有些涼,童臻將烤雞翻了翻,便轉身過去,脫去了外面的他的衣服,她之前的禮服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