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能生出一雙翅膀,好讓她飛到那死道士的身邊。或者,她能學會傳說中的“咫尺天涯”,只踏一步,便能越過這路、這江,上到那船。
前方,驀地出現連綿的山。
許若雪大急,她猛地撥出血海劍,凌空斬去,似要斬去這十里大山。
可山,依然是山。那船,消失在山那邊;而她,依然在山這邊。他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
空中,只留下了小道士聲嘶力竭的三聲大吼“恭州”“恭州”“恭州”
再疾行了一段,確定再看不到那江時,許若雪一勒馬韁,翻身下馬,站在路邊,淚流滿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
她可是許若雪,從小立志要當“天下第一女俠”的許若雪;把名號一亮,整個川蜀武林都會抖上三抖的許若雪;許若雪哭了,這可是大宋武林今年最大的笑話!
可她就是想哭,想趁四人無人時好好地哭個痛快。
哭完了,擦干眼淚,許若雪長嘆了一口氣。嘆完了,她一愣,苦笑道“再是女俠,原來也是女人啊!”
嘆完了,許若雪一躍上馬,清叱一聲“駕”,又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的許女俠。
只是,這次許女俠的心不再茫然、不再焦灼、不再煩躁。她笑了,笑著想道“看傻道士剛剛那高興的模樣,他心里定是也在想我,也在念我!”
“他說恭州,那定是在恭州等我。好,我就去恭州找他。找到他后,他若不想隨我回青城,那我,那我就從此隨他,浪跡天涯吧!”
小道士倚著船,直到眼前盡是大山,再看不到那一騎、那一人時,他才縮回身子,呵呵傻笑。
笑完了,小道士才發現,滿船的人都在看他。看他的眼神,如在看一個傻子再加上一個瘋子。
小道士于是羞澀了。
這時,船老大提著兩瓶酒過來,把一瓶往他身上一丟,爽朗地笑道“后生,要得,確實要得。看中中意的姑娘,就得這樣。這沒臉沒皮的,才是正道啊!”
說完,船老大一晃手中的酒“來,某敬你一瓶酒。”
喝了一大口酒,船老大嘆道“哎,當年,某要是有你這樣的勇氣,那就好了。”
一路無話。
牽馬行在恭州。
先帝先封恭王,以藩王受禪登帝位后,即下旨升恭州為重慶府。只是時人,還多習慣性地稱之為“恭州”。
重慶府中大是繁華,比達州、潼川府都要熱鬧幾分。找了家酒樓,小道士先填飽了肚子,便開始琢磨,該從哪處著手,去找柔兒。
找了家酒樓,小道士先填飽了肚子,便開始琢磨,該從哪處著手,去找柔兒。
看柔兒的言行舉止、衣著佩飾,必是大戶人家出身。她又是生魂,那她的肉身之前必是昏迷不醒,現在必是剛剛醒來。
這么一來,看似很好找。只是,現今不像從前,大戶人家未出閣的女兒,那是養在深閨,不見外客。外人能得知的消息,實在是寥寥。
哎,也只能碰碰運氣,多問些人,看有沒人知道。
這打聽消息,現在不正有個好去處嗎?
小道士拿出錠,足足五兩那么重的銀子,向酒樓的掌柜問道“勞駕下,晚輩想打聽個情況,不知恭州城里,有沒有哪家大戶人家的閨女,前段時間忽然昏迷,昏迷了好幾個月后,這幾天忽然又醒來?”
那掌柜的看著他,臉上的神色極是奇怪“客官,某若是告知了這個消息,這錠銀子,是不是給某?”
“當然!”小道士說道。
他話音剛落,只覺手上一輕,那銀子已被掌柜的搶了過去。那速度,真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看著臉上忽然笑開了花的掌柜,小道士心中有了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好像做了件了不得傻事!
果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