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的克星已出現?
“是誰?”小道士問道。
楊太尉和史彌遠相視一笑。
史彌遠答道“便是,當今皇后,楊后!”
楊后!小道士詫異了。
知道他對權謀之術一竅不通,史彌遠解釋道“私底下說句大不敬的話,當今圣天子嘛,耳根子有點軟,做事不是很有主見,所以才使韓侂胄養成了氣候。”
“可說及信任,一個外人,呵呵,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的妻子?”
“當今楊后,不止國色天香,還能詩能文能書能畫,實在是天下獨有的奇女子。并且楊后心思機巧,擅于權謀,又熟悉官家的稟性。官家自是對楊后寵愛有加,從來都言聽計從。”
“若是楊后也支持韓侂胄,那韓侂胄定是無人能敵。只可惜,呵呵。”
“當初,先是太皇太后崩,再是先皇后殯天,韓侂胄在宮中的兩大臂膀竟數折斷。情急之下,韓侂胄竟涉足立后之事。于是,往死里得罪了楊后。”
“韓侂胄自恃大權在握,明知得罪了楊后,也不肯多花些心思去彌補,只以為楊后拿他無可奈何。他卻不知,有了皇后這大義名分在,依楊后的聰明才智,用不了多久,內宮便盡在楊后的掌控之中。到那時,韓侂胄還能再如從前般,那么趁圣天子的心意嗎?”
“說起爭寵,這天下間還有誰能比楊后更得意?只靠著‘鼎立之功’,韓侂胄怎么可能爭得過楊后?此消彼長,韓侂胄的恩寵定會每況日下,而楊后的恩寵必會蒸蒸日上。少了恩寵的韓侂胄還有什么可怕的?內有楊后主持,外有我等呼應,只需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拿下,真,易如反掌!”
說著,史彌遠伸手,猛地一翻,再往下一斬,口中說道“就這么簡單!”
楊太尉大笑,雙手握住他的手,嘆道“某得同叔,大事可期矣!”
楊太尉便道“某該如何做,還請同叔教某?”
史彌遠笑道“太尉大人什么都不要做。”
他解釋道“韓侂胄絕非傻子,自知遭了楊后的忌恨,切會小心提防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若是輕舉妄動,必會迎來韓侂胄的打擊。到那時,怕是楊后也保不住大人!”
“趁著韓侂胄將目光都放在太尉大人身上,某再暗中出面,悄悄地聯絡上一批對韓侂胄不滿的大臣,靜待時機。等時機成熟時,再一舉將他扳倒!”
楊太尉腆顏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太讓同叔費心?”
史彌遠正色說道“某,愿為楊后及太尉大人馬前卒!”
“那,同叔預備如何行事?”
“此事倒也簡單。”史彌遠說道“朝野風傳,韓侂胄有北伐之念。某思之,此事絕非空穴來風。”
“韓侂胄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得朝中文官和天下士子的歡心。他本就是武將出身,既然文的不行,自然就會想到來武的,借北伐一事,來穩固自己的權位。”
“北伐之事若是得成,以他目前的地位,定會總攬我大宋軍政大權。到那時,他真正大權獨攬,可做的事就實在太多了。更不用說,北伐一旦成功,那誰還能動他,誰還敢動他!便是圣天子,也不能。”
楊太尉大驚“北伐?如今宋金兩國相處平安,若是輕啟戰端,豈不是生靈涂炭?”
史彌遠冷笑道“為了一己之私,生靈涂炭又如何?反正死的又不是他韓侂胄!”
“太尉大人想也知道,自永嘉南渡以后,我大宋上下主戰主和兩派一直爭論不休。韓侂胄若力主北伐,自有一群臣民會聚攏在他旗下。那樣,豈不比現在要強?”
楊太尉皺眉說道“可若是北伐失利,怕是我大宋僅存的半壁江山,也要淪入金人之手啊!”
“不然,”史彌遠說道“金國已不是那個擁師百師,一戰滅遼,再戰擄去我二帝的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