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寫著婚期的紅帖送到文宅時,文清一看,氣得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摜。
“水澈這小子欺人太甚!”文清顫抖著嘴唇,顧不上被茶水沾濕的胡須和前襟,氣得直發抖。
“老太爺息怒。”伺候著文清的人紛紛開口勸慰。
“他訂婚期,連黃歷都沒看嗎?呵呵呵,這把我家魚兒當做什么了!去告訴珂兒,這婚不結也罷!”
“是。”有丫鬟答應著,腳底抹油跑了。
文清說著,直把紅帖摔在被茶水潑濕的桌上,看也不看一眼,任由茶水沾濕。
文清氣道“來人!倒茶來!”
“爺爺,誰惹您生這么大的氣。”正趕上文珂休沐,他連忙趕來。
文清看孫子來了,氣得直拍桌子“自己看看,這像話嗎,啊?水澈好歹一秀才,娶妻不看黃歷,作何道理!”
“爺爺千萬消消氣,”文珂連忙安撫著老人,“水澈做事不在理,可他們婚書已成,不如,問問魚兒的意思?”
若換做以前,他一定會沖過去問個清楚,討個說法,可如今,遇到這事的是文羨魚,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他們這些人急著有什么用?
文清只覺氣得肝疼“問問魚兒?她一個女孩子家,能怎么樣?”
“你們都下去吧,”文珂一揮手,門關了才說道,“爺爺,魚兒她不是一般女子,這事若真是水澈做的不對,我們自然要為魚兒討個說法。”
“可萬一,這是魚兒的意思呢?”文珂看著文清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文清看著自己的孫子,滿腹的怒吼頓時啞在喉嚨里,不過也只是一瞬“放屁!”
老爺子太過激動,唾沫星子噴了文珂一臉。
文珂抹了把臉,握拳道“那,我這就與爺爺找他去!”
爺孫兩人急匆匆到了凌云書院,打眼就見水家外墻被拆,看得見里面正在建造的房屋。
現場磚石凌亂,而忙碌的人們卻井然有序。
文珂開了書院的門,讓文清坐在書院的凳子上,自己踏進這片正在建造房屋的地面。
除卻幾個面熟的當地人,其他人很是面生,文珂心里奇怪,轉了一圈也沒見水澈,他就更覺得奇怪了。
他走到一個相熟的人面前,咳嗽一聲打斷他的活計“你們東家呢?”
“你沒見我在干活嗎?延誤了工期你給我錢啊!”那人很是煩躁,抬頭一看,愣在了當場。
“文文文珂先生……那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我們東家,正在給我兒子輔導,您要去見他嗎?”
那人搓著一雙因為干活而灰黑的臟手,有些無措。
文珂一笑“不用了,請你告知,我在書院里等他。”
“是。”
天色漸暗,爺孫倆人才等來了水澈。
他和水澤一前一后走著,每個人手上都拎著兩個食盒,那食盒看起來很重,水澤走得歪歪斜斜,就快摔在地上了。
文珂看著有些心疼,幾步跨出去。把食盒接了過來。
“這是他們的晚飯?”文珂隨口一問。
水澤連忙甩著兩手“是的伯伯。”
“待會兒伯伯找你哥哥有事要說,你先吃飯,嗯?”
水澈走在前頭,嘴角彎乘一個弧度,他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給每位工人都分了飯,水澈笑著,向文珂走去。
“岳父大人,小婿請了幾隊工人趕工,就怕趕不上婚期,實在是脫不開身送訂婚帖,再次給您道歉了。”
說完,深深一禮。
文珂氣急,一轉身“你堂堂……秀才,我可受不起你這禮。”
水澈也不惱“您這話說的,您也是秀才,我又是晚輩,您的女兒即將成為我的妻子。”
文珂前腳進了凌云書院,文清就站起來,等到水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