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對此也不奇怪,很快,他身邊的小孩也醒了“嗯。”
茶館里面水汽升騰,水澈很快就覺得熱,他干脆解開外袍,順勢用它裹住了身邊瑟瑟發抖的孩子。
“小二,麻煩把龍井送上來吧。”
文羨魚想依樣學樣,手放到衣扣處,才想起自己是女子,在全是男子的環境當中,若真的脫了衣,堪稱傷風敗俗,遂止。
“哎,”小二勤快,又給拿了新杯,要給他們倒上茶。
文羨魚拍拍孩子身上的碎雪,順便用自己的手暖孩子的體溫“你是哪家的孩子?餓不餓呀?”
孩子抹了抹自己的臉,小臉頓時花了“我沒有爹娘,沒有家人,我餓。”
“既然餓了,那么……小二,這里有吃食賣嗎?”
文羨魚問著,眼睛不離孩子的臉,“想吃什么?”
文羨魚懷里的孩子還沒說話,被水澈外袍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出聲了“饅頭!要熱的,要大的!”
“好,這就給你買去。”文羨魚把孩子都留給水澈,自己匆匆忙忙出了門,心里有些嘀咕。
這孩子,不是什么善茬。
拿到饅頭,兩個孩子都一番狼吞虎咽,夫妻二人在旁,忙著喂水,又怕他們嗆著,嘴里還哄著,慢點吃。
“這事可不能慢,”讓買饅頭的孩子奪過水澈手里的茶碗,一口灌了個干凈,“快點吃完,還得去救一個小孩子,要是晚了,可就沒了一條人命。”
文羨魚著急起來“什么?”
“有個人扔了一個小孩在我們家里,我們兩個就是為了給他找吃的才出來的。”
文羨魚手邊的孩子顯然比較溫順,聽她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還細細的解釋。
“真是沒良心的!那孩子多大呀?我也給他買饅頭。”
“不行,那是個才喝奶的孩子,不能吃饅頭的。”
那孩子話音剛落,水澈就感覺身旁有一陣風刮過,他仔細看時,身旁已經沒有了文羨魚的蹤影。
“你說的人在哪?”文羨魚抱著小孩子,十分焦急。
小孩子手向前一指“就在小巷子里。”
文羨魚看著眼熟,略一思索,才想到是妓院的所在。
“快帶我去!”
水澈茶也顧不上喝,給了銀子帶著孩子,剛剛出茶館門,就見文羨魚抱著一個嬰兒急步走來。
“我這就把孩子送去醫館,相公快去買些奶,就買牛奶吧。”文羨魚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你認識哪家新當媽的,討點奶也成。”
水澈仍然沒有一絲為難和扭捏“那你把這個孩子也帶上,我自有辦法。”
“好。”
孩子發著熱,文羨魚心里急得不得了,匆匆與身后孩子說了讓跟上,急步而去。
相比較而言,水澈就清閑多了。
他熟門熟路地去了鐵匠家。
經過那些人的粗略調查,鐵匠并不是兇手,自然也就把人給放了。
而有著上輩子記憶的水澈,哪里能不知道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呢?
鐵匠的左鄰右舍已經見了閻王,自然沒有人看到水澈前來。
他敲了敲鐵匠家緊閉的門,并沒有人回應。
水澈自然知道鐵匠一定守在家里“鐵哥,我來做幾件急用的器具,快開開門,價錢好商量。”
屋里頭,鐵匠正蓋著被子睡白日覺,聽到門響,有些不耐煩。
他翻身坐起“都已經快過冬了,誰還做鐵器?不開門了!”
“做成了,我給你三兩銀子,”水澈不著急走,“就不知道鐵夫你,樂不樂意做生意?”
鐵匠渾身一顫,街坊鄰居都只叫他鐵匠,而鐵夫這個自己取的混名,沒幾個人知曉。
“做!有錢鬼尚且推磨,我鐵夫,自然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