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太阿苦笑幾聲,不想再與這個自己心底里承認的劍道知己說話,看了白衣觀音幾眼,毫無桃花劍神風度地擠眉弄眼說道“以后得管管葉兄,太不夠意思。”
白衣觀音本想著是行一佛禮就算是與這個天下劍道第三的桃花劍神打過招呼,聽到鄧太阿的說辭,開心到一雙剪水眸子都看不到了,“鄧劍神說的是,奴家以后……”
葉啟生怕白衣觀音接下來會說些過分的話,出言打斷看著鄧太阿說道“昨日離開西河州州城的時候,我看到一位御劍女子。”
鄧太阿正好奇白衣觀音明明一身佛門大金剛境的氣機偏生一頭青絲,又與葉兄一樣裝扮結伴而行,正要開口相問,聽到葉啟所言,眼睛一亮,能御劍的女子,劍道修為定是江湖頂尖,最起碼也得指玄乃至天象才成,現在這江湖,何時出了一位這樣的女子劍客?
“葉兄,可知他來歷?”鄧太阿話剛問出口,忽然想到了一人,讓李老前輩心心念想要收為徒弟的前西楚公主,也就是在說,曹長卿也在,聽著葉兄口氣,那青衣酸儒成圣了。
“曹長卿成圣了?”
葉啟點頭拍了拍鄧太阿的肩膀,說道“我的一尺劍道你也清楚,這曹官子在三里之外一眼就認出了我來,不是陸地神仙又是什么?”
“沒有與這青衣酸儒怎么打過,這次機會來了,閑言就不說了,葉兄保重,鄧某這就去尋一尋去。”
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桃花劍神踏河而來,又踏河而走,不一會兒,身子就消失在了大河周邊,至于怎么去找一個行蹤無度的曹官子,他卻不擔憂,世事總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當先則先。
“你這個人有的時候也不是那么冷的像個冰塊。”白衣觀音看著大河奔逝,語氣輕快說道“接下來要去哪里?你總該說說了吧。”
葉啟說道“先前借風聽了對岸的幾個南朝士子閑談,聽說龍樹僧人已經去了金蟾州,去道德宗看看。”
白衣觀音疑惑說道“那個老道的《一氣化三清》白給了?”
葉啟冷冷說道“若你不想去,那更好,省得一路被你麻煩。”
白衣觀音眼疾手快地拉住剛剛還覺得不是冰塊的那人衣角,說道“沒有見過教出李當心的兩禪寺主持,但聽傳聞,在他主持下的兩禪寺,挺討人喜歡的,只是老和尚空有一身佛圣境界,吵架打架都不行,以著麒麟那破道士的傳聞,老和尚大概會死在那里,雖然兩禪寺、爛陀山理念不通,畢竟是佛門,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了,當然要去看看。”
……
……
大河之水天上來,北莽國教道德宗便是在天上,既然葉啟與白衣觀音要去道德宗,最簡單也就是最快的方法便是沿河而上。
龍樹僧人已經去了金蟾州,大河源處也在那里,白衣觀音一拍白馬,讓白馬跑入一群野馬群中,葉啟御劍,她御風,僅是五日,就到了金蟾州。
大河始處,有一座天門,天門倒不是李淳罡一劍能開的天門,而是兩座高聳山峰對峙圍抱而成的天然孔洞,門內云霧繚繞,真當是仙氣飄飄的景象,門外有九百九十九級玉石臺階,臺階盡頭,自然就是道德宗山門所在。
道德宗雖說是北莽國教,每年女帝不知要往這里撥來多少銀子,可畢竟家大業大,修真練武耗費的銀子不是少說,再者說了,無論佛道儒,信徒才是一教的根基。
天門外有道觀十八座,左右同樣取自道門極數各九座,香客絡繹不絕,終年經久不散的香火煙氣融入山間霧靄,那座玉石臺階盡頭的道德宗就更加顯得神圣而出塵。
石階第一級上,老和尚閉眼坐在平地上,眉目安詳,也不去管周圍香客議論,平白直述佛家經文道理,那些香客更加覺得這老和尚腦子念佛念出毛病了,這里是國教道德宗腳下,你一個和尚不是瘋了,來這里講個勞什子聽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