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面欺負人家,走了又想人家,不知好歹的東西!你還曉得舍不得啊?”
她接著嘁了聲,雖然是絮絮叨叨地數落林不玄,但這話聽起來這么慫恿的意味這么重呢?
輕鸞抱起手臂,林不玄這家伙倒是很怪里怪氣的,平日見他這個圣女勾搭一下那個姐姐撩撥一下,活脫脫一個人形自走…
可本以為他是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那一型吧,但他似乎又對每一個關系不淺的女子都賦予真情,也難怪這幫女人被迷成這幅樣子了。
林不玄順著她的話嘆了口氣,“我原以為此次出京算是孤鴻踏輕煙那般怡然自得瀟灑入世,可…如今真真切切算是孤鴻了,卻怎么也欣喜不起來,或許這便是江湖?亦或者也不是人人都有身騎白馬風過曠野的那種灑脫吧…”
輕鸞努了努嘴,很想說一句“什么孤鴻?!你把本尊至于何處?正當本尊是透明狐了不成?!”
但這話也不能說出口,不然就好像自己和那一幫傻白甜圣女,皇女,騷浪蹄子太后,宗主成了一丘之貉似的。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勸慰一下林不玄,只是問:
“那先生此行,欲往何處?”
“方才拿酒的時候順帶看了一眼輕鸞你給的地圖,原來隱盟主峰藏在楚州,離這兒倒是不遠,此行一路北上,正好能去為師尊做點事吧,現出京州已有些時日,我怕布局不穩,書卷電臺流傳力度還不夠,得再尋別的思路。”
林不玄一五一十,此行來往楚州,為解毒避開文宗追殺才是要事,如今雖然兩事已了,且與自己做的打算算是走了偏鋒,但…未免結束的太快了些。
本欲留在鎖心宗幾日調教一下未來的宗主大人,體驗一會兒人前高貴清冷,人后聽話逢迎的計劃也取消了——某些不可抗力之外。
林不玄深覺鎖心宗此地的風氣實在不適宜他,若是放在執柳宗內,他還好與那群妖女姐姐們攀談一二,而這鎖心宗清心寡欲的心法牽制之下,就算人家會理你也只會變成毫無感情的“嗯嗯啊啊”敷衍了事的機器了吧?
如此出宗步入楚州的大好河山,林不玄念至不來白不來,大離雖然在天下不算大,但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的確危機四伏,自己托大說的什么觀覽天下江湖走向,捉拿賊寇才是純粹的空想。
行來鎖心宗這兩日,聽聞裴如是閉關欲九亭寺老和尚聯手偷襲,后而怒上涼州直搗九亭寺命脈,以一己之力隕落整整三位渡劫,算是極為難得的曠世奇聞。
而如今她念及正邪紛亂已久免起波瀾弄得大離生靈涂炭,主動執言不與九亭寺計較,此事就此翻篇,在大離人士眼中,裴如是的地位節節攀升,流言蜚語少了很多。
自己查探了一下說書里最近的熱門都是說的裴宗主大敗九亭寺枉為正道,只知落井下石的三個妖僧。
至于場景描繪,居然把那夜的星野倒灌算作了“裴宗主新參悟的招式”,連標題都是——“震驚!洞虛境竟然有這般威勢!”
林不玄是還蠻佩服的,師尊她到底是魔道扛鼎的,本以為她是無腦莽上九亭寺大開殺戒,誰曾想這都是留有后手的?
九亭寺現在是死無對賬,百口莫辯,江湖中人皆是以為怪不得九亭寺出了這么大事沒個動靜,原來是偷襲人家被反殺了,那當然沒那個臉皮。
誰曾想是裴如是先殺上九亭寺二話不說就宰了三點頭首座后群龍無首,被她威逼不能言傳,再一回宗就打了一記很漂亮的惡人先告狀。
配合上景門,電臺諸如此類全在己方這邊的輿論壓力之下,再出面結清此事,一臉冷傲地說什么不再追究,連林不玄都差點信以為真了。
師尊到底還是有分寸的,也是了,若是人人都像若若那個莽圣女一樣,那執柳宗估計早就覆滅了吧?
這一步棋林不玄是嘖嘖稱奇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