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里。
木村帥那張平時鮮紅總是掛滿笑容的俊臉此時此刻面無血色,嘴唇發(fā)白,喉嚨上還纏著透氣的紗布,防止空氣接觸傷口后感染。
要說貴有貴的好處,在綽號“妙手縫紉機”山口醫(yī)生的治療下,木村帥已經(jīng)可以勉強的開口說話,甚至進食一些流食。
趙安生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木村帥小聲的說著一些車轱轆話,示意自己沒事的同時還心血來潮的教著趙安生97格斗的殺招。
看到突然進來的兩個陌生人,木村帥轉(zhuǎn)過頭,滿臉疑惑,小聲的呢喃道:“兩位是?”
“我們是趙安生的朋友,只是進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森本一龍笑笑,說話間,搖動手搖桿,將木村帥的病床稍稍抬起來,又走到床邊,用手摸了摸輸液瓶,查看著里面的液體情況,隨即拍拍手,看向木村帥,開口問道:“需不需要我?guī)湍阃ㄖH人,讓他們過來照顧你?”
“……謝謝,我想……不需要了……因為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錢,也交不到什么女朋友……”木村帥苦中作樂,躺在病床上撓撓頭,嘿然笑道。
“是嗎……”聽到木村帥也是個孤兒,森本一龍內(nèi)心一緊,一時起了惻隱之心。
他比誰都清楚,如今木村帥的這個笑容背后,到底忍受了多么巨大的孤獨和寂寞。
同樣作為孤兒,他一直清楚,不管多么痛苦多么難受多么想哭,他的背后從來都是一無所有,因此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無濟于事,碎了牙齒全都得咽進肚子里。
簡單來說,為了應付這樣那樣的“痛苦”,類似他們這樣的孤兒,早就已經(jīng)給自己戴上了一副“面具”。
那些輕易的悲傷痛苦和難過,都沒辦法攻破這層面具,令他們失去難能可貴的笑容。
再痛苦,也得笑下去。
這種好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感同身受”一時襲上心頭,令森本一龍想起一些愉快又不愉快的事情。
照顧人向來是他的專長,趙安生這種社交無能的年輕人注意不到,他可一早就看見病床床頭柜上的水杯已經(jīng)被木村帥喝了個精光。
雖然已經(jīng)輸了很多血,但這種受到劇烈外科創(chuàng)傷的大病初愈的病人一向需要的是補充水分。
想到這兒,森本一龍趕緊去拿水杯,走到床位的飲水機前接了滿滿一杯水,又插上吸管,走回床邊。
趙安生看到森本一龍接水,忽然想起剛剛因為床頭柜雜物太多,隨手放在床尾板凳上的果籃里有西瓜。
猶記得以前他練武受了重傷時,養(yǎng)傷期間最喜歡吃的就是西瓜,因為西瓜不僅甘甜,水分也最多,想到這兒,他也趕緊站起身。
這個病床過道本來就窄,著急之下,趙安生還忘記自己背上背著一把紅纓槍,因此剛一站起身,紅纓槍頭便隨著慣性揮向正走過來的森本一龍。
森本一龍不愧是黑道打手出身,反應和身手也算得上極快,趕緊向后一攤,靠著墻壁,躲過這一揮擊。
但他手里的水就沒有那么好運,全都潑到了自己身上。
“……”趙安生趕緊走出過道,站在床尾拱著手以表歉意。
“沒事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道歉干嘛。”森本一龍放下水杯,擺擺手,隨即脫下濕掉的西裝外套放到椅子后背,又脫下襯衫,露出一身強壯的肌肉,坐在椅子上,對著病床下面的廢水桶擰干手里的襯衫。
病房里的其他三人這才看見,森本一龍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吊墜。
趙安生和袁安都沒當回事。
但木村帥卻看得眼睛發(fā)直,瞳孔越來越大。
擰干襯衫抬起頭,森本一龍看到木村帥的眼神嚇了一大跳,開玩笑道:“兄弟,我知道我在被歌舞伎町的gay吧常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