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無意再與劉興為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剛說的話,本王一字一句都記下了,這擄劫將軍夫人和奸子的罪名落下來,就算王上顧慮王后娘娘,顧慮你們劉家,怕是將軍那也無法交代,到時候王上會偏向哪一邊,本王想你應是清楚。”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延齡以為劉興為會認慫放了她,卻不想劉興為竟不吃威脅,口中反冷哼一聲,道“劉家宗族上下自認沒有得罪過您,有些事承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若是非要鬧上臺面,您也討不到好果子吃,老實本分莫生事,方能閑散逍遙一生無憂,您說是不是?”
要換成其他的親王,他劉興為此刻怕是早就跪地求饒了,然這承王不過是罪后余孽,整個齊胥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空有頭銜罷了,背地里擱誰都不待見,要不是與德宣將軍交好,太妃娘娘和王上怕是早就將他轟出國都了。
話里的蔑視和不屑并未讓承王動怒,延齡就瞧不明白了,堂堂親王怎能讓一個三品官家的子弟欺負到頭上去,連外人都看不下去的。
她將眉頭深深擰起,從喉嚨哼出的聲音變得又急切又尖銳,來表示她作為觀眾的不滿。
“本王偏要鬧上臺面,你能奈我何?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順遂,就生出一些反骨來,好果子吃太多也想換個口味,還得勞煩劉公子幫幫忙。”
承王一番話四兩撥千斤,堵得劉興為面上是一陣青一陣白,也讓原本‘恨鐵不成鋼’的延齡頓時對他刮目相看。
劉興為見他軟硬不吃,無計可施之下只得將王后搬出來,“也不怕告訴你,這事是王后娘娘授意的,此人觸怒了娘娘,就算今日我放了她,來日方長,娘娘有的是辦法教訓她。”
承王無謂一笑“既是來日方長,以后的事誰說得準?沒準你劉家明天就下大獄,赤全族;沒準王后娘娘明天落入屏雀林的深湖淹死;沒準王上明天遇刺身亡,改朝換代,那你說是不是呢?”
眾人聽了此番話后皆倒抽一口氣,劉興為更是丹田竄上來一股熱息,像火山爆發般從喉間噴出,融合了大量唾沫星子,“你大膽!竟敢詛咒天子國母!我這就去……”
“你不會去的。”承王仍是含著笑意道“本王既然敢說就斷定你只會將話爛在肚子里。”他緩緩挪步,繞著劉興為走了一圈,邊又道“今夜的事,本王什么都沒有看到,作為條件,今夜的話,你也什么都沒有聽到,當然屋里的人你得留下。”
事情鬧大牽扯多,不說承王,誰都沒有好果子吃,既然人家給了臺階下,劉興為也懂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若再咄咄逼人,非明智之舉。
他咬牙轉身,朝內里那幾人命道“將人松開,我們走。”
當手腳得了自由,當那布團子從口中抽出,延齡倏地站起來奔出屋子,躲在了承王身后,還緊緊抓住他的衣袖,裝出一副受驚不已的神情,道“你要不來,我就成這苑里的冤死鬼了。”
待那些惡人都走后,承王才將延齡從身后拎出來,戲謔道“剛你面對劉興為那無所畏懼還冷嘲熱諷的模樣,本王可是都看見了,現在又來裝做柔弱小女子,實在別扭。”
延齡抿嘴,聳肩,走到池塘邊,尋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隨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塘中扔去,攪亂了水面上的如畫倒影,第一聲‘噗通’后,她才慢悠悠道“反正求饒他也不會放過我,索性死前把他氣到半死,自己也爽快些。”
承王亦走過來,坐在了離她幾尺的地方,環手于胸,目光豪不避諱地審視著延齡,道“看不出你如此不懼死亡,倒是灑脫通透。”
延齡不想繼續虛偽的話鋒,便轉題道“你剛是故意予人把柄。”
“那么多下人看著呢,留點面子,給個臺階,這事不難解決。”接了延齡的話后,承王卻又繞回剛的話題,明顯不容她打混摸魚過去,道“不過本王瞧著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