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公子暗紅色的眼眸另雪青生畏,不著痕跡地挪到了沉月身后,只敢偷偷露個余光觀察。
畢竟這里的人不比無極的同門,都是有身份來頭且修為不低的,怕是隨隨便便來一人都能輕而易舉捏碎她,還是躲起來好,免得成累贅。
沉月依舊面無表情,也沒多想,搖頭直言:“不覺得。”
赤衣公子將沉月來回上下打量了幾番,面上神色難以言喻,眼里閃著同方才那翻墻小侍女同樣的星子,“姑娘這一身凡俗倒是別有風味,敢問佳人出于何處?”
而此時臺下響起一聲不滿:“我們可不是來看你調戲女人的!哎呀!妹子你要不就上去,開始第二杯唄!”
沉月從剛就發現擂臺上的四個角都擺了一個杯子,三杯里有液體,剩下一杯是空的,不知是在玩什么,便指向杯子問:“搭這擂臺比的是什么?”
赤衣公子笑道:“姑娘是第一次來長澤吧,定是沒玩過四方茶,在下奚仲燁,敢問姑娘芳名?”
“延齡。”既然今日換了身凡人裝扮,那用凡人時的名字亦順理成章,沉月又問:“什么是四方茶?”
“如延齡姑娘所見,這里有四個杯子,每個杯子里裝的都是一種能讓人進入幻境的水,只要打翻杯子,在擂臺上的人便會進入幻境之中,而先突破幻境之人可先出手,也就意味著仍深陷幻境的人就會成為木頭樁子,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彩頭是什么?”
“沉戈之眼。此遠古兇獸被天神大帝挖掉了兩只眼睛,兩支額前角,這四樣寶物遺落于世,其附著的靈力可增進萬年修為。”奚仲燁說的言之鑿鑿,目放異彩無不顯露出已是囊中物的語氣和架勢。
然沉月興趣缺缺,她又不是變態,要一只眼睛做什么?萬年修為又不能吃又不能看,吸進身體也不知會不會不舒服啥的,總之這東西送她怕是都嫌占地方。
“姑娘問了那么多,可是要上來試一試?”奚仲燁邀戰。
沉月卻搖頭:“不上,我只是好奇問問。”
人群中頓時響起不滿的唏噓聲,還伴著幾聲謾罵,沉月都當沒聽見。這時炎禹不知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推了推沉月的手臂,附耳道:“我知道你要這玩意兒沒啥用,不若你幫我弄來唄,我這修為你是知道的。”
“憑什么?那你自己怎不上去?我幫你對我有什么好處?”沉月白了炎禹一眼,字字扎心。
“長澤四方茶引入的幻境尤為厲害,我六根不凈,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怕是沒個個把時辰出不來,反觀你整天清湯掛面,無欲無求的,想沒人是你的對手。”
炎禹這夸人的話怎聽著有些刺耳,沉月想了想,低聲分析:“上邊還有三杯茶,就算要上去也是等最后一杯,你我且先看戲。”
雪青和炎禹皆張大了嘴直呼有道理。
果真從人群中飛上去一壯士,雖是男子卻著一身繽紛彩衣,閃著乍眼的光芒,一頭發絲也是混合藍綠,炎禹隨即解釋:“覃海男鮫,性溫和卻善戰。”
見那男鮫二話不說走到杯子旁邊,也不等奚仲燁準沒準備好,直接就打翻了杯子,兩人登時失去意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卻不過三秒,皆逐漸各自有動作,伴隨或哭或笑或恐或叫,特別是男鮫,動作浮夸甚至還開始脫衣服,為臺下增添不少歡樂。
當沉月和雪青正打算非禮勿視回避男體,見另一邊的奚仲燁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長臂一揮撿起擂臺下一根粗樹枝朝男鮫走去,毫不猶豫使勁抽在男鮫身上,也把男鮫從幻境中打了出來。樹枝混了法術,打得男鮫皮開肉綻,又在幻境里消耗了大量法力,此時男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得連連求饒。
奚仲燁下手雖狠辣,卻不至于殺人,只要不像那豬妖般叫囂,他還將人扶了起來,恭敬說了聲承讓,倒是個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