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剛聽到什么?
“這里是戚寒谷?”冰封前的樣子?
“你還沒回答我。”
沉月腦筋一轉,堆起八字眉,輕聲嘟囔:“我只是元神受損又失憶,有點反常罷了,你不要那么嚴肅,怪嚇人的。”看云羨此前對沉戈的一舉一動,想來應是吃撒嬌這一套的。
確給沉月蒙對了。
“果真反常,同你開個玩笑話也聽不出來了。”云羨走到沉月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又是一臉柔笑:“不過戈兒啊,你真的不下去泡一泡嗎?你之前說過這里是最舒服的所在,說不定你下去水里能想起些什么。”
“此地靈氣繁盛,我覺得不用泡在水里,只要在這潭邊多呆上幾個時辰,一樣是有益身體的。”沉月拉著云羨尋了塊視野廣的高處地,雙雙坐下,她自然而然挽住他的手臂,枕在他的肩頭,聲音很輕,融進了風里:“我想聽你說一些往事,譬如你和我之間發生過的,讓你記得深刻的事是哪一件?”
沉月未發覺云羨的身軀微微顫了一顫,也未看到他臉上可謂欣喜的笑意,更不曉得此刻緊貼的身軀里那加快了頻率的節奏,久久無法平緩。
“許是在山海漠……”云羨驚覺說溜了嘴,驀然止聲,驚慌低頭去看沉月的反應。才發現在他方才沉默思考她所謂深刻的往事期間,這小妮子竟睡過去了。
云羨松了口氣,抬手輕撫上沉月的側頰,后停在鬢角發,為她順去了耳后,自語感慨:“光怪陸離的虛幻之境,為何你沒有沉戈的記憶,而我卻能看到云羨與沉戈之間所有的過往?你跟我會在此處到底是巧合,還是誰股掌之間預謀,如是預謀,到底是誰能開啟已故神識幻境,且能使外力元神與故人身軀全然融合……”
指尖又從沉月耳邊描到眉尾,劃過細長黛色自山根而下,最后停在鼻尖,不再往下懂得適可而止,雖然那抹胭紅如鴆酒。微微的嘆息比不得風力,只看云羨嘴角的笑意約莫懨了些:“想他二人縱使結局悲戚,尚已拼盡全力,對她對己皆無悔。”<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