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漾，王慧如依舊是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但她也借此找了個臺階，冷哼一聲扭頭拿著教案離開了辦公室。

李有福一秒進(jìn)入笑彌勒的狀態(tài)，示意周漾過來坐。

“聽說你跟隔壁職高老大關(guān)系挺好？”

李有福看著眼前瘦高少女，很難將她同隔壁職高那個壯碩如熊的老大聯(lián)系到一起，更何況人家還扯著嗓子在校門口管她叫爸爸。

周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眉眼散漫，看起來整個人懶懶的。

李有福也沒逼她開口，趁著辦公室沒人拉開抽屜拿了盒費列羅巧克力出來，推到周漾面前，示意她吃。

“他是你朋友嗎？”

李有福笑瞇瞇看著周漾。

卻見周漾拿了顆巧克力，沒吃，擱在手里像玩一樣指間把弄。

“你想勸我離他遠(yuǎn)點？”

周漾冷淡開口。

她抬眼，滿身大佬氣。

“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哪怕全世界都說他惡貫滿盈，不是好人，只要他對你好，為你兩肋插刀，就要對得起這份友情啊。”

李有福抬頭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滿臉和藹。

周漾斂著眼，長睫在臉上落下淺影。

“還有事？”

等再抬眼時，周漾不緊不慢將巧克力放進(jìn)口中，瞬間絲滑在舌尖融化。

“沒事了，回去上課吧。”

周漾二話不說起身，離開辦公室。

上課鈴聲已經(jīng)響了五分鐘，此時走廊里空無一人。

周漾轉(zhuǎn)身進(jìn)了廁所。

踢開最后一間隔間的門，給自己點了根煙。

女士香煙不夠勁兒，味兒太淡。

一雙眼在繚繞白霧的籠罩下的，顯得冷冷沉沉。

連著抽了兩根，這才將煙蒂扔進(jìn)馬桶內(nèi)，直接沖了下去。

周漾擺弄著手機(jī)，順手將窗戶打開散味。

衛(wèi)生間門口卻傳來密集腳步與推搡聲。

“躲著我是吧？”

有男生聲音在外面響起。

“求求你，別碰我。”

女生的微弱抗拒和抽泣聲。

周漾無聲將隔間門推開一條縫，一男一女站在外面，女生滿臉驚慌難堪，任由男生對自己動手動腳不敢反抗。

看男生熟門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不要，別碰我，會有人。”

女生就連哭聲都很微弱。

“現(xiàn)在上課時間，哪里有人？”

周漾雙手插著兜，嘴角不羈勾了勾，咚的一聲，她面無表情將隔間門踹開。

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洗手臺前。

只見那兩人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周漾，表情驚慌。

齊刷刷看向她。

水聲響起。

周漾洗手，視線卻透過面前鏡子落在那兩個人身上。

“有人。”

她慢條斯理的將水池口堵上，不一會兒盥洗盆內(nèi)已積滿了水。

周漾這才將水龍頭關(guān)上。

此時，她才看清楚那男生相貌。

眼睛一條縫，面相敦厚老實，滿臉坑洼青春痘，油油膩膩，校服穿的板正，一看就是個實驗班的好學(xué)生。

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周漾笑了笑，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男生覺得大事不妙，轉(zhuǎn)身想要開溜。

啪的一聲。

放在角落里的拖把被周漾一腳踹斷。

“想去哪兒啊？”

她懶散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