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子桑綰所料,福公公回府一匯報,虞伯猛然站起身,怒將桌案上的折子全數掃落地,氣得渾身發抖“好個都虞侯府!好個桑岐,孤放他一馬,他竟敢背后捅孤刀子,他們以為提前把人送走了,孤便沒有辦法了嗎?”
他并不認為這會是子桑綰想到的法子,但他知道桑岐的為人,若非他提前得了音訊,絕不可能來這么一出!
他千防萬防,就是防著這桑岐,他對前線的事必然心存疑慮,若是他去查,必定有跡可循,若是他再將此事告訴了子桑綰姐弟,子桑綰一個姑娘家尚不足為懼,麻煩的是那子桑榆,都虞侯府是功臣,他必然要將這位置給子桑榆留著,若是叫他們把人帶走了,還不知道將來會留下什么禍患。
他必要將人留在跟前,親自看著,若是可以,他還可以將子桑榆變成子桑綰和桑岐的敵人,實在不行,人在他手上,他也能想法子給解決了!絕不能讓人跑了!
“去,立刻派人去追,他們一定是知道了孤有意將子桑榆接過來,所以提前帶著人跑了,他們跑不遠,可去之處不過就是南廷邊境,立刻派人去追,他們帶著孩子走不遠!無論如何都要將人給孤追回來!”
福公公心知此事的重要性,二話不說立刻領命吩咐下去。
與此同時,子桑綰快速寫好了一封信交給管秋“秋姨,務必將此信親自交到世子哥哥手中。”
管秋看著那信,神色有些復雜“姑娘,這些日子以來,世子殿下一直閉門不出,只怕是有心避著,他能幫我們嗎?”
子桑綰捏了捏軟糯的手心“幫不幫試了才知道,只要他肯出手,桑叔和阿榆定能安然無虞地離開虞國。”
管秋不太抱希望,但還是依言帶著信匆忙往世子府去。
。
管秋前腳剛走,后腳門房的人就跑來稟報“姑娘,不好了!長伯派人圍了侯府!”
子桑綰狠狠咬了咬牙,這么快便裝不下去了!
她隨著門房前往府門口,彼時整個都虞侯府已經被禁軍盡數包圍,瞧見她,為首之人上前來抱拳見禮“參見郡主,還請郡主見諒,長伯擔心您的安危,便令我等前來守著侯府,以確保您離開虞國前的安全!”
子桑綰瞧著被圍得跟個鐵通似的門口,心知虞伯是有意防著她,便以這保護之名前來監視,眼下她做不得別的,只狠狠瞪了那禁軍統領一眼,怒氣沖沖的回屋候著。
一個時辰后,管秋回來了,卻是被禁軍押著回來的,直接送到子桑綰面前“郡主,此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她說她是侯府的人,小人擔心她對郡主不利,便將人綁了送進來請郡主辨認。”
子桑綰一口氣憋在胸腔里,難上也難下,稚氣的聲音難掩怒意“瞎了你的狗眼了,還不將人給本郡主放了!”
禁軍什么也沒說,立刻放了管秋便繼續到外面守著。
管秋面色沉吟地朝子桑綰搖了搖頭“那世子府也被圍得跟鐵通似的,根本進不去,我想了許多法子也不成,那禁軍也是在世子府外面將我抓了的,看樣子世子這些日子并非閉門不出,而是早就被長伯下令關在了府里頭。”
子桑綰眼神暗了暗“若是如此,我還能想什么法子?”
管秋將她弄亂的發尾理順“姑娘,你別太擔心,你要相信桑岐的能耐,他定能帶著小公子與我們匯合,眼下我們只要好好準備,盡早與他們碰面便是。”
可子桑綰又怎能安安心心等著,桑叔帶著阿榆離開才整四日,即使連夜趕路也走不了多遠,何況帶著一個孩子,桑叔又怎能走得快?
往好的想,虞伯并未猜出他們的去向,可虞伯不是傻子,又怎會猜不到?眼下他們除去南廷一條退路,又還能去哪?
即便憑桑叔的本事,能夠躲開追兵,但誰又知道虞伯究竟花了多大的功夫去追?若他非得追到不可,她根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