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答應下來。
管秋忙上前扶著她往回走,到了馬車旁,正要扶著她上馬車,關口處卻驟然傳來一聲厲喝“什么人?!”
子桑綰和秋姨同時往關口處望去,看清外面的人,子桑綰幾乎落下淚來,她顧不得許多,連忙提起裙擺朝關口處奔去。
管秋穩(wěn)了穩(wěn)一瞬間落地的神,也忙跟著跑過去。
傅明瞧著關口出現(xiàn)的人,有些難掩的訝異,隨即也沒多想,趕緊拿著通關玉牌跟上前。
外面桑岐抱著子桑榆下馬車,關口的士兵手持刀劍兇神惡煞地攔著他們。
“他們和我是一起的。”子桑綰氣都沒喘勻,便著急喊道。
那些士兵有些詫異,子桑綰便指了指跟上來的管秋“他們是秋姨的丈夫和孩子,路上出了些事走散了,只能在此等著。”
士兵們自然知道他們等了一夜,卻沒想到竟是為了等一個奴仆的丈夫和孩子。
傅明帶著通關玉牌走上前解釋了兩句“他們是自小看著郡主長大的,感情深厚,郡主擔心了一晚上,眼下還請各位通融。”說著,又塞了一袋金錁子過去。
士兵們知道這行人的身份,諒他們也不敢有別的花樣,便放了行。
直到將桑岐和子桑榆迎回了馬車上,隊伍從新啟程,子桑綰才有機會仔細瞧他們。
一旁管秋看著桑岐,眼眶有些濕“你瘦了。”
桑岐握了握她的手,聲音還有些被風沙浸過的暗啞“我沒事,倒是這些日子苦了你們了。”
他雖沿途趕路,卻也聽說了都虞侯府發(fā)生的事,他看向子桑綰的眼中帶著慈愛“多虧郡主聰慧,若不是有世子殿下暗中出手阻攔追兵,我們只怕還要費上不少功夫才能到。”
子桑綰看著風塵仆仆,胡子拉扎的桑岐,眼淚不期然地落下來“桑叔,謝謝你。”
桑岐一個大男人也被她感染,紅了眼睛“傻孩子,說什么謝,你是桑叔看著長大的,你和阿榆都是我和阿秋的孩子。”
雖說這話有托大的嫌疑,但子桑綰卻珍而重之地點頭。
。
從南廷邊境到淮京花費了一個多月,這一路來,從深秋入了東,越靠近淮京,天氣越冷,子桑綰終究沒熬住,在路上狠狠病了一場,因在虞國巨大的壓力,又在邊境站了一晚,風寒來勢洶洶,渾渾噩噩睡了幾日,才慢慢好轉。
淮京城外,南廷官員已等候多時,見隊伍臨近,便率隊上前迎接。
“可是虞國昭華郡主的儀仗?”為首的官員四十歲上下,著一身圓領官袍,面相甚是和藹。
傅明從馬背上下來,朝著來人拱了拱手“正是虞國昭華郡主。”
那官員笑得更加可親“老臣是南廷御史中丞,奉帝君之命,前來迎接郡主入京。”
他說完,子桑綰便在管秋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走上前來,端方行禮“有勞御史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御史中丞似乎沒想到這昭華郡主小小年紀,便如此端方大氣,愣了一下才道“老臣姓柳,郡主一路辛苦了。”
子桑綰又福了福身“原是柳大人,有勞柳大人。”
待寒暄完,柳御史帶著隊伍入京。
淮京城是天底下最為貴胄之地,朱樓紅瓦,高墻林立,其繁華程度可想而知,便是京中百姓亦比其他地方看起來貴氣兩分。
隊伍浩浩蕩蕩入京,一路朝著城中西北方向的青衣巷駛去。
外間百姓瞧著這般陣仗,小聲揣測“這般陣仗,可是哪國使臣來了?”
旁邊有人道“什么使臣,是虞國的昭華郡主到了。”
“昭華郡主?”有人驚訝“便是來聯(lián)姻的那位?”
“可不是嘛,聽說才八歲,是虞國都虞侯之女,燕楚進犯虞國,那虞國不堪重負,都虞侯和都虞侯夫人雙雙戰(zhàn)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