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子桑綰從都虞侯府帶來的舊人,當然不可能把人全部帶來,就讓秋姨挑了些得力的過來,都虞侯府一日存在,便一日不能沒有人。
“姑娘,屋子已經收拾好了,你可要沐浴了先歇會兒?”管秋將子桑榆交給此前在都虞侯府專門照顧的下人,才空出手過來尋子桑綰。
子桑綰點了點頭,跟著管秋去自己的屋子。
黃昏時分,柳御史將傅明一行人安頓好,隨即馬不停蹄地入宮復命。
彼時徽文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徽文帝已是知命之年,頭發冒了白,許是常年操勞國事,人看起來有些清瘦。
“老臣參見帝君。”柳御史被帝君身邊的主管引進內,拂了拂袖跪地行禮。
徽文帝這才從奏章上抬起眼“如何?都安排妥當了?”
“稟帝君,安排妥當了,昭華郡主道來日面見帝君再親自叩謝帝君恩德。”
徽文帝面上掀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倒是個懂事的。”
柳御史便將今日子桑綰言行一并告知“郡主的確是個懂事的,進退有度,知禮大方,實在不像是個八歲的小姑娘樣子。”
“你是見慣了本君那幾個不成氣候的子子孫孫,如今見了別家的姑娘,便孤陋寡聞了。”
徽文帝此言意在玩笑,柳御史卻不敢應,此話帝君能說,他卻是不能。
見此,徽文帝便道”成了,既然都安排妥當了就回去歇著吧,過兩日宮中有宴,便讓她來覲見,本君也很好奇,都虞侯教出來的女兒是哪般模樣。”
“是,臣告退。”
柳御史離開,帝君身邊的大總管譚敬忠上前來,細聲問“帝君,時辰不早了,今日麗妃娘娘處得了新玩意兒,帝君可去麗妃娘娘處歇下?”
徽文帝捏了捏發疼的額頭“擺駕吧。”
。
次日一早,柳御史親自將后日的宴帖送了過來“郡主,后日宮中設宴為郡主和傅將軍接風,到時老臣來接郡主入宮。”
子桑綰道過謝,管秋又親自將人送出去。
等她回來便道“后日我陪著姑娘去吧。”
子桑綰卻搖了搖頭,“讓星闌跟我去吧,秋姨留在府上照看阿榆。”
管秋有些不贊同“姑娘頭次入宮,星闌什么都不懂,若是惹了禍事如何是好?”
子桑綰將宴帖捏在手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聞言倒是不認同“姑姑,星闌也就比我小兩歲,她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我知她秉性,她分得清輕重,她既然要跟我們一起留在南廷,將來少不得要遇上此類事情,眼下正是需要適應的時候。”
她眼中晶亮,仿佛勝券在握,若非管秋自小看著她長大,又親眼見了從前夫人是如何教導,否則她都要懷疑她家姑娘根本不止八歲。
“既然姑娘堅持,那我提前交代星闌幾句。”
子桑綰自然同意。
晚間,子桑綰正在書房中練字,星闌在一旁幫她研磨,沒一會兒她便哈欠連天。
“姑娘,時辰不早了,該歇下了。”
見她實在困得很,連說話都要說不明朗了,子桑綰便放下筆站起身:“走吧,回去睡覺。”
兩人自書房出來,經過一處長廊,才回到后院,沿著幽徑小路一路往臥房走,卻在經過一處院墻時雙雙停下了腳步。
星闌有些害怕地朝子桑綰靠近,抱著她的胳膊“姑娘,你可聽到什么聲音?”
子桑綰點點頭“聽到了。”
她心里也有些發怵,但到底比星闌年長些,不似她那般表現出來。
她大著膽子朝院墻靠近,靠得越近那聲音便更清晰地傳過來,像是有鞭打怒罵之聲。
星闌挨著她,小聲問“是不是隔壁在打人?”
子桑綰不想多管閑事,原想直接走,星闌卻突然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