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清越從外面走了進來“姑娘,查到了。”
子桑綰抬起眼,清越道“是后院的一個丫鬟,叫雙兒,那丫頭不是咱們侯府帶過來的人,是前幾年太子妃賜的。”
幾年前,商墨羽被送到別莊,太子妃心里有氣,但是又不敢明目張膽做什么,甚至還得做出一副有愧于子桑綰的姿態,親自挑了好幾個丫頭過來,說是對子桑綰的補償。
這些年來,那些丫鬟會往太子府傳消息,子桑綰皆視而不見,在那些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之前,她都沒動她們。
一來,不好直接打了太子妃的臉面,二來,子桑綰覺得還沒那個必要。
但是眼下,她沉了眸子“太子妃送過來的,都處理了吧。”
星闌一驚,有些猶豫道“姑娘,如此會叫太子妃不快吧。”
子桑綰淡淡道“清越先遞個信到太子府,務必將消息傳給太子,就說,太子妃送過來的人對我不敬,我將這些人處理了,問太子有沒有意見。”
清越眼睛閃了閃,連忙道“奴婢這就去。”
清越離開,星闌腦瓜子轉了幾轉,才反應過來,隨即朝子桑綰露出佩服的表情“姑娘這一招高啊!先用太子堵住太子妃的嘴,日后太子妃定然不敢再說什么。”
自打八年前的事令太子府顏面掃地后,太子一直拒絕和他們這個院子的人扯上牽連,若是讓他知道,太子妃不僅私自送下人過來,那些下人還在這里犯了錯,定然要對太子妃翻臉!
果不其然,清越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她將太子的原話傳給子桑綰“太子殿下說了,姑娘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膽敢對姑娘不敬,是他們太子府沒有管教好下人,回去后他定然好好約束。”
這話說得奇,說是約束下人,實則是在告訴他們,他會約束太子妃。
星闌一下就樂了“自打當年的事情發生后,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分量是大不如前,太子殿下如今寧愿相信姑娘,都不相信太子妃了。”
子桑綰沒什么情緒“不過是一句說辭罷了,太子沒什么大的本事,能有如今的位置全憑太子妃娘家勢力,太子不敢得罪太子妃。”
星闌才不在意“那也沒關系,總之,能讓太子妃吃了這個悶虧就是好的!”
子桑綰沒再多說,她認真看著賬簿,星闌和清越自覺退了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中的銀骨碳燒了一輪,清越又進來添了一回。
一直到月上中天,子桑綰才活動了下脖子站起身。
星闌把握著時間進來,將賬簿抱走。
星闌離開,清越又走了進來,她瞧著子桑綰疲憊的面色,欲言又止。
子桑綰抬了抬眼“有什么就直說吧。”
清越這才道“姑娘,長孫殿下身邊的冬榮來了。”
子桑綰有些詫異“這個時候了來做什么?”
清越道“說是長孫殿下知道了今日的事,是來替長姑娘賠不是的。”
子桑綰轉身往床榻邊走去“轉告他,不必如此麻煩,若是真覺得有錯,就叫商墨羽親自來道歉,如若不能,就不必再提此事。”
清越不敢多言,忙點頭應了退出去。
子桑綰有些頭疼,直接和衣躺下。
清越回來時,她已經睡熟了,小心替她褪掉外衫,又拿帕子給她仔細擦了臉,才吹了蠟燭離開。
。
連綿了幾日的大雪終于停了,天空放晴,天氣卻越發地冷。
子桑綰拉開房門出來,迎面就是刺骨的冰寒,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院子里丫鬟們正在清理積雪,見她出來,忙福身見禮。
子桑綰隨口問了一句“清越和星闌呢?”
其中一人上前答道“回姑娘話,清越姑娘今日一早便出門了,星闌姑娘在阿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