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從青衣巷一路趕到內(nèi)城門,遞了通行令牌進入銅雀街,到達盛卿侯府時,府上燈火未歇,門房的仆從瞌睡滿滿地看著她。
清越上前道“小哥,我家姑娘有禮物要送給侯爺,煩請您通稟一聲。”
仆從有些詫異地望著她,今日上門送禮遞帖子的人極多,倒是沒料到這三更半夜還有人上門送禮的,還是個姑娘。
他也沒立即攆人,只問“不知你家姑娘是何人?”
他是剛進侯府伺候的,對侯爺此前的事一概不知,但也不曾聽聞過侯爺與哪家姑娘有私交的。
清越道“我家姑娘是昭華郡主,與侯爺幼時有些交情,如今侯爺回來,我家姑娘命我送禮前來。”
那仆從驚訝更甚,但還是沒多說什么,只道“勞煩在此等候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傳。”
清越松了口氣,提著食盒站在外等候。
她家姑娘今日挑來挑去,最終也沒挑到什么合適的禮,倒是在酒樓用膳時嘗著那家糕點和果酒不錯,便帶走了一份拿來充當禮物。
對她家姑娘這般敷衍的行事,清越早已習(xí)以為常。
畢竟當日帝后的生辰宴,她家姑娘送的也只是一籃子蒸糕,不過那蒸糕是虞國帶來的廚子所做,在南廷是一份稀奇。
沒等多久,那仆從便回來了,他瞧著清越有些猶豫道“實在抱歉,我家侯爺說了,他與貴家姑娘一無交情,二無來往,不便收禮,你還是請回吧。”
清越愣了愣,隨即面色幾變“你家侯爺真是這么說的?”
仆從連連點頭,心里還有些內(nèi)疚,人家大晚上跑過來送東西,卻叫人失望所歸,語氣便很耐心“確實是侯爺親口所說,天色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回吧。”
說罷,便不再理會她。
清越立在原地半晌,心頭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面上青白交錯。
想了一萬種可能,也沒想到是如此結(jié)果!
當年她家姑娘為了這個人被太子府的長姑娘多年欺凌羞辱,如今竟然得來這么一句,一無交情,二無來往!
可真是!好心都喂了狗吃了!
她抱著食盒,憋了滿肚子氣走了。
人家不稀罕收,她們還不稀罕送呢!
眼瞧著清越走了,仆從才立馬轉(zhuǎn)身往主院跑去。
院子外一少年來回踱步,時不時朝外看一眼。
直到仆從去而復(fù)返,才立馬上前問“人可打發(fā)走了?”
仆從連忙道“穆公子放心,按您的話說了,那丫鬟便走了。”
穆垂棠哼了哼“走了便好,這種人,竟然還有臉上門送禮!幸虧公子不在府上,否則叫公子知道了,定要生氣!”
聽他這么說,那仆從不明所以,大著膽子問“穆公子,我聽那丫鬟說,那位郡主與咱們侯爺幼時有交情,可您這么說是為何?”
說到這個,穆垂棠更生氣“他們能有什么交情?不過是太子府的走狗罷了!竟然幫著他們欺負公子,這種人,如何能理會?”
那仆從似懂非懂“原來如此。”
穆垂棠吩咐道“此事等公子回來就不要與他說了,免得令公子心煩。”
仆從連連應(yīng)是。
另一邊,清越回了青衣巷后,直接提著食盒去了子桑綰的屋子。
她還沒歇下,見清越提著東西回來,有些疑惑“不是讓你送禮去了嗎?怎的又拿回來了?”
清越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失了一慣的沉穩(wěn)“還送什么禮啊?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
清越自來是個穩(wěn)重得體的,子桑綰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發(fā)生了何事?”
清越將方才的事一并說了,末了還補充道“他們不稀罕姑娘送的東西,咱們也不稀罕送,姑娘,我瞧著那盛卿侯是如今發(fā)達了,所以不想與咱們扯上關(guān)系,往后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