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去看商遲的神色,卻只見他一言不發的坐著,方才還壓抑不住的滔天怒火,現下卻是平息了。
只是一雙眼睛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
白暮試探著喚了聲。
商遲這才緩緩抬起頭,卻是眼角發紅“是我連累了她。”
白暮嚇了一跳,手足無措道“公子,您,您這是”
商遲閉上眼,緊抿著唇,喉結上下滾動著“這么多事情,僅憑商墨羽一人不可能做得如此順利,她有人手,又剛好每次都能尋著機會下手,定是有人助她。”
白暮微微頷首“是太子妃,這些年若不是太子妃一味縱容,就長姑娘吃的那些教訓早該收手了。”
商遲喉間發出輕哂“僅一個太子妃還不夠,八年前發生的事令太子顏面盡失,他雖無能,卻也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心中有氣,不過是礙于身份不好做什么,便借著商墨羽的手出氣罷了!”
白暮有些驚訝“太子也?”
商遲抿著唇沒應。
白暮仔細揣摩著他的心思,小聲問“公子如今,對郡主是怎樣的心思?”
商遲抬眼,略帶疑惑地看著他。
白暮便直言道“公子得知郡主這些年的遭遇,萬分震怒,您是因郡主當年對您有恩?還是對郡主有別的心思?”
商遲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是挽了下唇“我能有什么心思?她因我受此罪過,我是在惱自己。”
白暮心頭沉甸甸的壓力松快了些,沒有別的心思便好。
商遲奇怪地看著他“你問我這個做什么?”
白暮忙道“屬下只是擔心,公子如今身份特殊,郡主又有聯姻責任在身,若是公子喜歡郡主,只怕帝君不會同意。”
商遲嗤笑了聲“我若喜歡,何需他來同意?!”
他氣勢太盛,白暮沉默了會兒,想著方才的話還未說完。
“公子,還有一事。”
“說!”
“還有一樁事,是今年年歲的宴會上,郡主設計讓長姑娘落了水,長姑娘稱郡主是記恨八年前長姑娘將你們扔下荷花池的事,可屬下仔細打探過,在此之前長姑娘曾讓人殺死過郡主院子里一個小公子的兔子,郡主應當是為了此事。”
商遲揚眉“小公子?”
白暮點頭“好像是郡主身邊那位秋姨的孩子。”
商遲便點頭,沒做他想“你先按我說的去做。”
白暮知他指的是往太子府送姑娘一事,當即領命去了。
。
當晚,子桑綰剛沐浴過準備歇下,清越便神色匆忙地敲門進來。
“姑娘,太子府出事了。”
子桑綰微微一愣,抬眼看去“何事?”
清越臉上還有震驚,似是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
“今日酉時剛過,太子不知是何緣故出現在逢春樓,還與秦奉常家的公子起了沖突,太子失手傷了秦家公子,這事兒鬧開了,秦奉常連夜進宮求見帝君,帝君震怒,已經連夜宣太子進宮去了。”
逢春樓便是當年商墨羽被送去的青樓,南廷王室規矩甚嚴,如今的帝君更是對秦樓楚館等地嚴格管控,朝中官員以及王室子弟禁止前往,如今太子這件事后果極其嚴重。
子桑綰微微顰眉“那秦公子傷得如何?”
清越道“被太子刺了一劍,雖未傷及要害,但現在人還昏迷不醒,御醫們已經連夜前往秦府了。”
子桑綰有些好奇“好端端的,太子怎會出現在逢春樓?又怎會與秦家公子起了沖突?”
清越也是剛剛得知了消息,對內情還不是完全清楚“目前傳開的消息只有這么多,想必是帝君出手壓下了,并未讓實情流傳出來。”
說著,她猜測道“不過太子本就是個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