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大抵知道她是為了何事而來,便讓她坐下一道用膳。
“姑娘可是為了逢春樓發(fā)生的事?”
他昨晚就得了消息,還想著等姑娘起了再去與她商量,倒不想她提前來了。
子桑綰點頭道“桑叔覺得此事會是誰做的?”
管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見兩人打啞謎似的,疑惑問“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桑岐將逢春樓的事一一說與她聽了,然后才道“這件事很難說,雖說太子是一早就定下的,但帝君膝下并非只有這一個兒子,梁王雖遠在梁州封地,陳王也至今守著陳留一帶,但這淮京城內還住著一位小殿下,太子之位并非不可撼動,此番就怕是關乎儲君之爭。”
子桑綰知道這位小殿下,他乃是后宮寵妃麗妃的兒子,也是帝君最年幼的兒子,如今不過十九歲,去年帝君便有意將他封王送去封地,但麗妃不舍得唯一的兒子早早便被送走,央求帝君讓他在京中多住兩年,等他到了弱冠再走。
帝君憐惜麗妃,便同意了,如今這位小殿下還在宮中住著。
“若這件事僅僅是關乎小殿下和太子,倒還好辦了,怕就怕,這件事不止如此。”
桑岐皺了下眉“姑娘是擔心,這件事與王孫一息有關?”
子桑綰點頭“如今南王室三代并存,至今王孫一輩已是人才輩出,已經(jīng)完全有能力爭奪儲位,莫說梁王與陳王子嗣繁多,僅這淮京城內太子一脈,便有三位有力競爭之人。”
桑岐旋即猜測起子桑綰今日一早就過來是在擔心什么,若僅僅是麗妃與太子之爭,他們或許還不必擔憂,可若牽扯上太子府的三位王孫
桑岐立即便擔憂上了,甚至事情可能比這更嚴重“帝君遲遲不肯賜婚,只怕也有擔心儲君之位動蕩的緣故在里頭,姑娘代表虞國而來,又是君侯之后,帝君定然不好苛待,勢必要為姑娘選一位上得臺面的夫婿,可如今大位未定,帝君也已年邁,姑娘嫁誰便需謹慎選擇。”
管秋在一旁聽了來龍去脈,便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帝君要姑娘嫁的是這些人之中一位?”
桑岐憂心忡忡地點頭“不論是太子府的三位王孫,或者是宮里那位小殿下,都是與姑娘適齡之選,這些人也都是帝位的有力競爭者,我們姑娘如今無權無勢,更無強硬的娘家背景,帝君為姑娘選的那位,定是與帝位無緣之人。”
管秋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那姑娘的處境豈非岌岌可危?”
若真是在這些人中選,最終落選的不是太子府三位王孫便是麗妃的小殿下,不論是誰最終輸了,等著姑娘的不是斬草除根,便是發(fā)配遠離淮京,都不是好的結局!
瞧她如此擔憂,桑岐嘆了口氣道“倒也沒有那么嚴重,如今局勢遠沒有到我們想的那一步,帝君是何打算我們不知,逢春樓的事究竟緣何而起我們也不知,還不能那么早下定論。”
管秋卻是控制不住地心急上了“這事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姑娘絕不能成為王室之爭的棋子!這事兒我們得早做打算!”
此前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想著姑娘如今無依無靠,帝君必然看不上,只要替她們姑娘挑一個過得去的夫君便好,總歸一生順順利利的沒有波折。
可如今,她卻不得不多想,如今淮京之內的姑娘家非富即貴,都是有一定身份背景的,這些人無論誰嫁了誰,都難免會成為爭奪帝位的籌碼。
唯有她家姑娘孑然一身,不管嫁了誰都對他沒有助益,若是帝君有心扶持誰登上帝位,那她家姑娘的歸屬必然是輸?shù)哪且晃唬?
這個風險太大了,她不敢賭!若是到頭來得到一個死局?她如何對得起侯爺和夫人的囑托?!
“桑岐,這件事咱們得好好想想,絕不能讓帝君主宰了姑娘的宿命,咱們得想個兩全的法子!”
見管秋情緒激動,桑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