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綰進去時,便見商遲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手里還端著酒盞,手邊放著玉瓶盛著的青梅酒。
實際上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酒是青梅酒,但他只當(dāng)是宋維楨特意備下的。
他知道自己的酒力,也一向克制少飲,或者不飲,但是昨晚纏了一晚的事令他心情煩躁,便貪嘴多喝了幾杯。
他方才正與宋維楨說起昨日之事,但是被沖進來的丫鬟給打斷了,導(dǎo)致一腔郁悶無處安放,便自己喝起了酒。
腦袋昏昏沉沉的,余光中突然闖進一道人影,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喝多眼花了。
閉了下眼再睜開,人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
子桑綰穿著在宋府重逢那日的衣著,只是厚重的裘氅變成了略薄的披風(fēng),發(fā)髻上系著自己作為彩頭送給她的發(fā)帶,玉瓷般的臉上映著兩抹透亮的紅,額間的金箔花鈿耀耀生輝,襯得她十分好看。
商遲突然就看入了神兒,腦子里所有紛雜情緒盡數(shù)褪去,只剩眼前這個看著他巧笑嫣然的人。
酒意直沖腦門兒,他紅了耳根,喉嚨干啞地滾動著,突然渴得緊!
子桑綰仔細(xì)觀察了他的眼睛,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是醉了。
她松了口氣,走上前。
商遲隨著她的身影抬起頭,“你怎么來了?”
他醉得厲害,說話都不怎么清晰。
子桑綰沒答,她傾身去扶他,聲音極盡溫柔“你喝醉了,我?guī)闳バ菹伞!?
商遲還保持著最后的理智,他揮開她的手“此處休息不合適,你去給宋維楨傳話,叫他派人送我回府?!?
子桑綰笑了下“呦呦病了,宋公子去看她了,一時半會不得空,此處是宋公子的院子,不會有人隨意闖入,我?guī)闳テ啃菹??!?
她太過溫柔耐心,商遲心頭起了謹(jǐn)慎,擰起眉“那你也去叫人來扶我進去,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叫人瞧見,對你名聲不好!”
子桑綰愣了下,似是沒想到這人都醉迷糊了,竟還在替她著想。
想著自己這不入流的手段,她一時有些愧疚。
想就此收手,可理智不允許,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若是錯過,將來他定會防著自己,要想成事就更不容易了。
想著,她打定主意,彎身抱住商遲的腰,用力將人給帶了起來。
她會武,醉酒的商遲還是很好擺弄的。
商遲有些呆,抱著他的人實在太溫軟了,竟叫他一時半會兒舍不得推開。
子桑綰見他沒反抗,便一鼓作氣攬著他往偏房走去。
直到進了屋,商遲心頭那股謹(jǐn)慎更加濃厚,他瞧著子桑綰在自己跟前寬衣解帶,心頭大駭,連忙伸手拽住她“你做什么?!”
他的聲音很啞,甚至有些顫抖,握著子桑綰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
子桑綰的手也在發(fā)抖,心跳如擂鼓,被商遲這么一問,她一時答不上來。
做什么?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大抵瘋了,竟然想了這么個法子!
可若是不這么做,短時間之內(nèi),她實在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讓他不得不娶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帝君才能拒絕不了!
而今,帝君年邁,儲君之爭就在眼前,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謀劃,去設(shè)計,她就怕,她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被帝君一道圣旨搶了先!
昨晚她一夜未眠,鼓勵了自己一晚上。
臨到這個時候她絕不能退縮!自私也好,無恥也罷,她別無他選!
她掙開商遲沒什么力道的手,將披風(fēng)和外衫褪下,在商遲滿臉的震驚下上前,坐到他懷里,雙手搭在他肩上。
商遲整個人僵硬到動彈不得,心跳快得幾乎要炸開,被酒熏紅的臉紅得更為徹底,就連眼睛里面都燙得似有火在燒。
子桑綰抬頭望著他,雙頰泛紅,聲音輕而低緩“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