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二人一起入宮。
到了宮門口,奉命提前來此接引的公公上前來,躬身垂首立在馬車旁,畢恭畢敬道“侯爺,帝君此刻在棲云宮,命奴來傳話,侯爺和夫人若是到了,直接去棲云宮便是。”
馬車車簾被掀開,商遲先下來,他道了句“知道了。”
說罷,還是轉過身去扶著子桑綰下來。
二人并行入宮,清越和白暮在外等著,棲云宮乃是帝后的寢殿,尋常商遲也需前去請安,因此摸得清路,也沒讓那接引公公領路。
此前,子桑綰從未來過后宮,如今瞧來,帝宮之內當真是寸土寸金,一座座宮殿矗立在宮墻之內,屋檐樓瓦,無一處不透著精致輝煌。
到了棲云宮,譚敬忠上前見禮后進去通傳,沒多時便請他們進去。
殿內,不僅有帝君和帝后在,還有幾位著華裳的妃嬪,以及商其琛和林清芷,這兩人顯然也是進宮請安的。
“給帝君,帝后請安,盛卿侯夫婦二人特來謝恩,謝帝君成全!”子桑綰與商遲一道上前見禮,末了子桑綰道。
徽文帝面上看不出情緒,抬手道了句“起來吧。”
一旁的帝后笑道“盛卿侯和昭華郡主果真是郎才女貌,這般站在一起實在般配的緊。”
子桑綰盈盈一笑“娘娘謬贊。”
話畢,徽文帝才開口賜座。
殿中一時安靜下來,方才還在打量商其琛和林清芷的視線逐一轉到子桑綰兩人身上。
“早前也就遠遠見過郡主幾回,還未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瞧過郡主,如今看來,帝后娘娘平常口中那句國色天香不外如是!”
說話之人正是頗得盛寵的麗妃,小殿下商懷瑾的生身母親。
子桑綰瞧過去,正好對上她的眼,對方彎起唇,繼續道“臣妾今日瞧著郡主,覺得郡主正是應了那句臘月的寒梅冬雪,一身的清凌傲骨。”
說這話時,麗妃斜斜輕倚在座椅上,手中拿著一張錦帕輕掩口鼻,一雙眼似隔著群山望過來,瞧不真切,卻是媚骨天成。
周圍的人面色都有了些微的變化,看向子桑綰的眼神變得難以言喻。
誰都知道她是如何得了賜婚嫁給商遲的,如此下作手段,如何稱得上一身傲骨?麗妃這話分明就是明里暗里的諷刺。
子桑綰倒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她,她笑了下“娘娘謬贊了,阿綰不過一介弱質女流,擔不上娘娘的稱贊。”
她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以至于周圍的人都沒法子分辨,她此話究竟是虛偽做派,還是當真聽不懂麗妃話中深意。
徽文帝高居首位,一雙眼諱莫如深,帝后也坐在旁,仿若沒瞧出底下的暗流涌動,依舊笑得溫婉雍容。
麗妃便看清了形式“郡主何需客氣,若不然郡主問問在場的人,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乃是實話?”
她旁邊幾位妃嬪,聞言只笑了笑,明顯不愿參與。
倒是一旁的林清芷突然道“以孫媳拙見,郡主自小的經歷便與旁人不同,郡主所遭遇的一切,確似凜冬寒梅,卻應是那句‘梅花香自苦寒來’,麗妃娘娘以為呢?”
麗妃顯然沒想到會有人開口反駁她,尤其還是一直不怎么說話的林清芷,她面色微微僵了下,隨即笑開“長孫妃不愧是才華橫溢的林家姑娘,倒是我有失偏頗了。”
說罷,轉過視線,卻驟然撞上一雙浸了風霜的寒眸,她微愣了下,竟覺遍體生寒。
商遲收回視線,垂下眸子,仿若麗妃方才所見的只是錯覺一般。
麗妃還心有余悸,一旁林清芷莞爾一笑,并不再答話。
子桑綰瞧過去,只看見她垂著眉眼身姿端正地坐在商其琛身旁,整個人都透著嫻靜溫雅。
“好了,咱們別一直盯著郡主說道,郡主臉皮薄,可別被你們給嚇跑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