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秦承韞走了,子桑綰眉眼間那點笑意徹底消失不見。
清越看得驚奇,與她一道往回走,進了營帳,確保不會被人聽見才問“姑娘方才提起羽箭,您是懷疑昨日的遇刺與秦家兄妹有關?”
子桑綰眉目間結了一層寒霜,“不是有關,就是他們做的!”
清越微驚“真是他們?”
子桑綰沉沉點頭“我昨日就瞧見秦婉儀背的箭囊了,后來又瞧見秦承韞背著一樣的羽箭,只是那時離得遠只是看了個大概,今日我是故意上前去看個清楚,而且我提到羽箭時秦承韞的反應過激,后來我說我撿到的羽箭與他的相似,他急于解釋,卻無意中確認了我的猜測,秦家的箭是專人打造,獨一無二的,那這支斷箭便是秦家所出無疑。”
說罷,她從箭囊內將斷箭拿出,清越看見那斷箭,面色微變,“真的一模一樣!”
說完,她又有些不解“可今日瞧著那秦公子不是個蠢的,怎會如此粗心大意,竟用秦家的箭傷您?”
子桑綰冷笑一聲“你那是被他的表象騙了,一個沉迷于酒色一二十年的人,不過是遭遇大難突然醒悟過來,你當他會有如何縝密的心思?”
說罷,她又道“狩獵場上隨意射來一支箭極有可能是狩獵的人不小心射偏,或是獵物剛好就與你一個方向,然后誤傷到人,這些都太過稀疏平常,你觀那秦婉儀,做事向來沒個分寸,又蠢又自以為是,秦承韞與她同一個爹娘教導,又能好到那里去?他們當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蠢,不會對突然射來的一支箭起疑罷了。”
清越無言片刻,訥訥道“那也確實蠢過頭了些。”
子桑綰突然道“你去將白暮給我找來。”
清越立刻應下。
沒多時,她帶著白暮進來。
白暮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子桑綰道“我知道你與侯爺一道在戰場磨練多年,身手定然不錯,你替我去一趟秦家營帳,找到秦承韞和秦婉儀所在,守著他們,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么,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
白暮有些意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素來只做不問,立刻應下離去。
清越疑惑“夫人這是何意?”
子桑綰道“方才的都只是我們的推測,未免有弄錯的可能,叫白暮去聽一聽真相罷了,方才秦承韞著急要走,定是沒想到我會起疑,現下心里正慌亂著,若這件事真的如我們猜測,是秦婉儀讓他做的,眼下,他是要去找秦婉儀商量對策的。”
清越恍然“難怪方才您要說一句,說他與秦姑娘關系好,原來是想試探他。”
子桑綰點頭“我與秦承韞的交集不多,幾年前的事情早已揭過不提,眼下唯一有可能對我起殺心的只會是秦婉儀,但她沒有那等本事,只能是找關系親近的兄長幫忙,方才秦承韞的態度,他與秦婉儀的關系應當是極好的。”
畢竟秦府嫡出的也就這兄妹倆,關系定然要好一些。
清越又問“那昨日您問秦姑娘是否會騎射,也是試探她?”
子桑綰頷首“確有這個打算,南廷非尚武之國,一般只有將門才有女子習武,比如宋沅湘,宋家大房的姑娘們多少也會一些,但是秦家與宋家是世交,秦婉儀打小又與呦呦和宋將軍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無可厚非,但昨日,她回避了我的問題,依照秦婉儀的性子,若她尚武,定會在狩獵之時大出風頭,但她并未狩獵,昨日背的箭囊也只有箭沒有弓,應當是給秦承韞送去的,所以她不會騎射之術。”
而且為了推斷無誤,昨晚吃鹿肉時,她也向宋沅湘求證過了,秦婉儀覺得閨閣女兒該學的是琴棋書畫,幼時見宋沅湘習武還曾取笑一二,所以,她不會武,也不會騎射之術。
清越將心中疑團盡數解開,有些擔憂問“若是白暮此番證實了夫人的猜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