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綰沒回頭,沉聲下令“送客!”
外面的侍衛立即二話不說,抬手將兩人強行送走了。
。
秦承韞去世的第三日,秦府一門的人抬著棺木跪在了宮門外。
“我兒遭此大難,全賴宋家公子所賜,還請帝君還我兒一個公道!”秦奉常舉著秦承韞的靈牌,當先跪在前,朝著宮門方向遙遙一拜。
“求帝君還秦府一個公道!”秦老夫人和秦夫人一左一右跪著,明明已經身體虛弱不堪,卻還是堅持在此。
其后是秦府所有的后輩和仆從,聲勢浩大。
棺木放在人群之中,遠遠瞧上去十分醒目。
子桑綰的馬車停在遠處,從車窗看過去,只能瞧見烏壓壓的一群人。
看了半晌,她突然問“宋嘉卉呢?”
清越在秦承韞去世當晚才回府,聞言道“被關在秦府不讓出來,此番收拾了宋懷信,回府當是要處置她了。”
子桑綰看著宮門口,聞言沒再說話。
遠遠的,秦府求公道的聲音傳來,也順著那高高的宮墻傳進了宮內。
城門口的守衛第一時間就通報了徽文帝,得知此事的徽文帝坐在御書房一言未發。
譚敬忠小心伺候在旁,也不敢多言。
過了沒多久,御書房外響起麗妃哭求的聲音“帝君,臣妾懇求帝君,給韞兒做主,給秦家一個公道!”
外面有太監進來報“帝君,麗妃娘娘跪在外面不肯起來。”
徽文帝沉沉望去一眼,“愿意跪就讓她跪!”
那小太監哆哆嗦嗦的退出去。
不知他與麗妃說了什么,麗妃的哭聲更大了些,聽起來極為凄慘“帝君,我秦家世代盡忠職守,為南廷鞠躬盡瘁,而今臣妾唯一的侄兒遭遇如此大難,帝君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任由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嗎?!”
“縱使宋家累世之功,可我秦家兒郎的命就不是命了嘛?求帝君,給韞兒一個公道,讓他瞑目吧!”
眼見徽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譚敬忠小聲問“帝君,可要奴才去請娘娘回去?”
徽文帝擺了擺手“不必了,眼下你請不動她。”
譚敬忠一時緘默,斟酌了片刻才道“秦大人帶了秦公子的棺木跪在宮門口,帝君可要去瞧瞧?”
秦家此番分明是帶了不死不休的決心來的,他們不求見帝君,只求公道,還在宮門口那種地方,此事不肖一個時辰就會傳遍淮京城,他們此舉分明是威脅!
徽文帝捏著發疼的額頭,“且讓他們跪著,看他們能跪到何時。”
譚敬忠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可這不是他能說的。
外面麗妃的哭聲越來越大,沒多時,外面又響起了滴滴答答的雨聲。
譚敬忠到窗前看了一眼,小聲道“帝君,下雨了。”
南方多雨,北方卻很少見雨,今日竟是趕了巧了,好似老天爺都在替秦家鳴不平。
徽文帝抬起頭來,總算是松口道“傳商遲進宮!”
“是。”譚敬忠連忙應下,轉而親自請人去了。
子桑綰是在半個時辰后遇見的商遲,見他一人一馬冒著雨往宮門趕,譚敬忠也騎著馬跟在后。
“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坐馬車?”
子桑綰急忙下馬車,冒著雨攔下他。
商遲停下馬,譚敬忠不得已跟著停下,朝子桑綰見禮“見過郡主,帝君有急召,還請郡主莫要耽誤了時辰。”
子桑綰沒說話,轉而鉆進馬車取來一頂斗笠遞給商遲“還好馬車里備著這些,你快去吧。”
商遲接過斗笠,見她站在雨里,沉聲道“回馬車去,早些回府。”
說罷,戴好斗笠繼續往宮門口趕去。
回到馬車山,清越拿了帕子幫她擦頭發和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