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外,也沒再做出其他舉動。
但顯然,他這般毫不避諱的目光就已經讓徽文帝極為不悅了。
晚宴沒持續一會兒,徽文帝便稱累帶著帝后和婳貴妃走了。
其他人這才三三兩兩地討論起來。
“太像了,若不是親眼瞧見,誰敢相信?”
有大臣憋不住小聲與人耳語。
“誰說不是呢?”
說著,一群人搖頭擺手地離開。
子桑綰與商遲瞧了眼坐在原地不動的端王,相視一眼離開。
卻是在宮門口遇上了商懷瑾和顏渥丹夫婦。
方才里面人多,不打招呼也沒什么,可眼下直面撞上了,若是視而不見倒是失禮。
商遲和子桑綰作為晚輩,率先頷首見禮。
顏渥丹回以友好一笑,商懷瑾卻是面無表情,并不想搭理。
子桑綰此前只是從清越嘴里知道商懷瑾的變化,今日實則是第一次親自看到,的確和從前不一樣了,再不復當年意氣風發恣意輕狂的模樣。
正打算直接離去,商懷瑾卻開口:“可否與郡主借一步說話?”
聲音冰冷毫無情緒,卻隱隱壓著些怒意。
商遲蹙了下眉,直接就想拒絕。
子桑綰捏了捏他的手,笑意不變:“殿下請。”
兩人走得稍微遠了些,仍舊在商遲和顏渥丹的視線內,卻是互相聽不見說話聲。
子桑綰率先道:“不知殿下想與阿綰說什么?”
商懷瑾擰緊眉心,捏緊拳,眼中的情緒變了又變,才壓抑著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和你,和宋姑娘,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
一句話用了莫大的力氣,他眼中有隱忍的紅。
子桑綰愣了愣,臉上笑意消失。
聲音有些無奈:“我原也以為能與殿下成為朋友,可那只是我們以為,立場不同,終究是要背道而馳。”
商懷瑾氣笑了:“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防備著這一天?為什么你非要出手相助?為什么不能放任不管?!”
他這么多日沒有一日睡過好覺,夜里不是母妃平日對他說的話,就是母妃在他面前離開的樣子,他沒有一日不在想,怎么就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
明明偶有的幾次相處都很融洽,明明母妃和帝后之間根本不必如此,為什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子桑綰垂著眸,抿唇:“殿下,阿綰從未防備著,但是阿綰從一開始就清楚,殿下與我,始終是站在不同兩條路上的人,麗貴妃被帝君接出冷宮起,一切就已經注定了,誰也逃不開。”
她偏頭:“至于為何要救,卻是不能不救,小帝姬于商遲有莫大的恩情,商遲不可能放任不管,作為他的妻子,我始終是與他站在一起的。”
商懷瑾苦笑:“是,你們才是一路人,只有我是獨自一個人,沒有了母妃,只能自己走下去。”
子桑綰蹙起眉:“殿下,您可曾想過,若是麗貴妃不存在陷害帝后的心思,您也不會與小帝姬走到這一步,你們是兄妹,您不能一味地責怪她,在您心里,麗貴妃很重要,可是在小帝姬的心里,帝后也很重要,她并非有意,更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最是無辜。”
商懷瑾對商韞玉的態度她多少聽說過一些,若說自己與麗貴妃必然是魚死網破的,那小帝姬就真的與麗貴妃沒有什么牽扯了。
商懷瑾冷笑:“那又如何,我不可能原諒害死我母妃的人的女兒,兄妹如何,叔侄又如何,在這王權更迭下,誰不是拼盡了全力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我如今也想清楚了,既然逃不開,那就只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將別人踩在腳下!”
子桑綰一時沉默,這些,又何嘗不是她的想法。
另一邊,商遲站在原地看著這邊,一步也沒有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