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渥丹站在兩步之外,瞧著商懷瑾和子桑綰兩人,笑道:“命運弄人,我原以為能有幸入盛卿侯府,卻不想,終是與理想背道而馳。”
似感慨,卻早已看開。
商遲蹙了下眉,沒什么情緒道:“就算你不嫁到宣王府,也沒有入盛卿侯府的可能!”
可謂是很無情了。
顏渥丹輕笑:“也不知道昭華郡主究竟有何種能耐,讓侯爺如此傾心相對?”
商遲淡淡一句:“她哪里都很好。”
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顏渥丹笑容苦了一瞬:“她真幸運,我很羨慕。”
早在回京之前她就聽了許多關于盛卿侯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他的妻子,但她也和許多人一樣,以為他只是被算計了,并非自愿。
畢竟,誰愿意娶一個在盛京城內無權無勢的女子為妻呢?
她甚至想過,以顏家如今的顯貴,定然能說服盛卿侯娶她,即使只是為了權勢也好,為了爭儲也罷,只要能嫁進去,她有信心得他的歡心。
卻不想,被強塞了個荷華宗姬到舅家,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這位昭華郡主確實是有些手段得。
后來眼看著端王府的長姑娘死在舅家,她以為機會來了,可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說服父親,賜婚圣旨就已經下來了。
她縱有萬般深情,千般計策,也無法與王權對抗,她只盼著宣王能拒絕得了這門婚事,可結果呢,他依舊妥協了!
若說在此之前,她還有萬般的不甘心,那在此時此刻,她也知道了,她即使進了盛卿侯府,恐怕這一輩子也得不到那顆想要的心。
幸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她與其無緣。
在宮門口分別后,子桑綰和商遲乘馬車回侯府。
子桑綰這才有機會問宮里的事:“你是不是已經查清楚了這位婳貴妃?”
方才在宮里,見他絲毫詫異都沒有,對那些大臣和端王的舉動更是見怪不怪的。
商遲也沒瞞著:“我一直都在讓人查這件事,畢竟是帝君藏了一輩子的人,不打探清楚,終是怕有隱患,也是在前不久才有了消息。”
子桑綰做洗耳恭聽狀。
商遲眼中有笑意:“也是因著麗貴妃和帝后的事,才給了我一些訊息,順著方向去查,才得了些眉目。”
子桑綰捏他:“所以你查到了什么?別賣關子了!”
瞧著她迫不及待的模樣,商遲好笑道:“倒也沒什么,就是那位婳貴妃,原名清婳,本是個被父母賣進青樓當舞姬的,卻被帝君微服私訪的時候遇上,帶進了宮。”
“至于帝君為什么會帶她進宮,你若是瞧見了先帝后的畫像,自然就知道了。”
聽他這么說,子桑綰還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婳貴妃與先帝后形貌相仿?”
商遲笑:“何止是相仿,簡直和先帝后年輕時一模一樣,帝君遇見她的時候,她才十五歲,正好是先帝后入宮時的年紀,那時先帝后過世不久,帝君久久走不出傷痛,才會以微服私訪之名出宮散心,帝君對先帝后用情極深,瞧見了婳貴妃,自然是不計后果地帶她入宮。”
子桑綰倒是沒想到徽文帝還是個癡情種,“可是,帝君為什么會把她藏起來?這么多年了又突然給了名分?”
商遲道:“帝君回宮后架不住朝臣的勸說和逼迫,娶了朱家掌珠為后,當然,也是他知道,帶回來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后,朱家當時的當家人朱瑾琛又是當世大儒,朱家在那時候名望極高,乃是天下文人爭相追隨的存在,他的女兒為后,乃是眾望所歸。”
“所以帝君娶了現在的帝后,但是大婚當晚,帝君并未去帝后的宮中,反而是去了這位婳貴妃的地方,帝后那時剛剛入宮,在家也是個受寵的嬌貴小姐,自然受不得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