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村里的情況,大概也都記下來了,一路上,還是耐著性子聽老婦人指著一家家的說,到了大春家,耿青瞥了一眼窗戶縫隙露出的布角,不經意說笑一句。
“別人家衣物都晾外面,這大春倒是塞在窗縫里。”
農村里老人大多有愛管閑事的毛病,循著望去一眼,嘮叨了句“這大春也不省心,到處丟。”
過去將縫里的衣裳扯出來,準備給大春掛去外面晾曬,抖開卻是一件大褲衩子,襠上斑斑點點的隱約能看到血跡。
這一看就不是男人的。
“嗬忒!!”老婦人是過來人,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橫眉冷眼的一把將褲衩子收起來,給扔到門口,吐去一口口水,隨即拉上耿青就走,“大柱,你可別學這耿大春,真是不要臉!”
“不學不學。”
耿青忍著笑,裝作一副好奇的想要問,被老婦人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之后,村里轉了轉,老婦人像是有心事,說下回再帶他轉,急急忙忙的就跑去村口,挨家挨戶的問誰家的。
‘呵呵有的瞧了。’
回去村后面的家里,走過半人高的一排萬年青,院子里,王秋金顛著簸箕篩陳稻,是那種還沒退殼的,灰塵、殘屑彌漫到處都是,婦人瞇著眼轉過臉來,讓耿青走邊上,自己卻是一連咳嗽了好幾下。
“咳咳大柱站遠些,小心嗆著咳咳!”
耿青瞅著飛揚的灰塵,瞇眼咳嗽的老婦人,心里忽然起了一個主意,前世他除了跑業務,對打造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較有興趣,也做過一些農具。
腦子里依稀記得,有件東西或許能用的上,做個小的也成。
“阿娘,等會兒再做這個。”
耿青過去草棚將放下鋤頭,喊了聲婦人拿過簸箕放去地上,“家里可有鋸子?”
“你要這個做什么?那是木匠才有,咱村里可沒手藝人。”
王秋金狐疑的看著兒子,自從病好后,要么發呆,要么說些古里古怪的話,可惜家里請不起法師,只希望別真是被鬼迷了才好。
眼下,還是順著他意思。
“家里,只有柴刀,你要不要?”
柴刀也湊合吧,就是耽擱的功夫久一點,耿青挽起袖子,拿了母親找來的柴刀,去了屋后搬了一些粗大的木頭,乒乒乓乓的在院里劈起柴來,濺的地上到處都是木屑,不時還拿起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弄出一幅令婦人看不懂的圖案。
沒過多久,外面陡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潑辣叫罵,從村頭一直響到村尾。
“耿大春,你個不要臉的喲——”